韩爌与钱谦益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眼中都闪烁着同样的惊讶之色。
金吾卫指挥使瞿玉成,身为朝廷中的三品大员,居然在无声无息间被囚禁在天牢之中,而且还遭受了残酷的刑罚!
京城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有四位兵马司指挥使是他们的人,可对于翟玉成被抓,他们竟然一无所知。
朱由检的声音冷冽而威严,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
“瞿玉成,你可知罪?”
瞿玉成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的脸上布满了血窟窿,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臣无罪!”他坚定地回答道,声音虽虚弱却充满坚定。
朱由检的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压顶,昨夜张皇后呈上的那封折子被他毫不留情地掷向瞿玉成。
“你自己好好看看!”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失望。
瞿玉成双手颤抖着接过折子,打开的一瞬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这一刻被抽干了。
“陛下,饶命啊!”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此时,一名小太监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只木案走到瞿玉成面前。
那木案上,用一块鲜艳的红布盖着某个圆滚滚的东西,显得异常诡异。
朱由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伸手将红布猛地掀开。
刹那间,一颗人头从木案上滚落,正是金吾卫同知宦墨瀚的头颅,那面目狰狞的样子仿佛在控诉着生前的冤屈。
瞿玉成看着眼前这恐怖的一幕,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
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再也无法挽回。
朱由检的双眼射出锐利的光芒,他连发两道质询,语气冷冽如冰。
“你身为金吾卫的指挥使,怎会毫不知情宦墨瀚竟敢去刺杀朕?”
“朕记得,金吾卫上下皆归你统领,你是如何管理的?”
瞿玉成脸色苍白,额头冷汗如雨下。面对朱由检的质问,他心中惶恐不安,竟一时语塞,无法作答。
朱由检缓缓走下龙椅,步伐坚定而有力。他逼近瞿玉成,目光如刀,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明日是不是也想以清君侧的名义来刺杀朕,好取而代之,坐上这九五之尊的龙椅?”
瞿玉成被吓得魂飞魄散,他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死神降临。他急忙跪地磕头,声音颤抖地辩解道:
“陛下明鉴,臣绝无此心!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然而,朱由检却并未因此而动容。他冷冷地看着瞿玉成,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他知道,这金吾卫中必有内鬼,而瞿玉成作为指挥使,难辞其咎。
“韩爱卿和钱爱卿还有意见吗?”
钱谦益楞了一下,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崇祯帝吗?
眼前的少年皇帝登基还没有一个月,就连年份还没有定,一个三品金吾卫指挥使说斩就斩了,当真是雷厉风行。
韩爌比钱谦益经验老道,当即就撇清关系,
“臣没有,这瞿玉成着实该死!”
钱谦益当即反应了过来,
“臣认为瞿玉成罪孽深重,臣建议诛九族!”
朱由检的嘴角微微翘起,
“杀一人尚且诛九族,如果杀一县之人,又当如何?”
钱谦益心中一惊,莫非昨夜的饥民并没有撤干净,被他发现了?
韩爌挺身而出,他的声音坚定而冷冽,犹如冬日的寒风,直刺人心。
“瞿玉成,你竟敢怀揣篡位之心,实在是大不敬。臣恳请陛下,立即下令诛灭瞿玉成九族,以儆效尤!”
原本,钱谦益心中还有些许动摇,想要为瞿玉成求情。
朱由检接下来的话语,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砸在他的心上,让他瞬间哑口无言。
朱由检目光如炬,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他轻轻一挥手,仿佛掌控着一切生杀大权。
“带上来。”
随着这一声令下,一名犯人被押解上前。他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手中捧着一个头颅。
头颅上满是鲜血,瞳孔上瞪得跟铜铃一般。
在场的文臣武将们议论纷纷,却无一人识得此人究竟是谁。
这一刻,整个大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众人的心跳都似乎慢了半拍。
朱由检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知道,这个犯人的出现,将会让接下来的局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旁的王承恩解释道,
“钱大人,此人手中捧着的头颅乃是羽林卫卫同知张克,昨夜要在刺杀魏忠贤,结果此人被田统领当场斩杀。”
张克乃是在刑部大牢中死的,王承恩不知道怎么死的,心中估计是自杀的,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说出来呢?岂不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