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虽然奇怪她怎么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但还是告诉她司徒泽现在正在自己的院中。
青禾听后大步离开,那下人盯着她的背影嘀咕了两句。
“王妃死了,作为她的贴身婢女怕是无处可去,想必应该是求王爷让她继续留在康王府吧!哎!王妃可怜,她的婢女也可怜。”
身为皇上最疼爱的皇子,康王府的守卫亦是十分森严,尤其是司徒泽所在的小院,门口皆有侍卫守卫。
“我要进去见王爷。”
侍卫认出青禾的身份,表情十分的轻蔑,在这康王府王妃就是透明的,她的贴身婢女自然也更没什么分量。
“这里是什么地方,其实你一个下人想进就进的,赶紧走,赶紧走。”
挥手的动作好像青禾是什么猫狗一般。
“我要进去见王爷。”
青禾却像是魔怔了一样,站在门口说什么都不走,还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
侍卫被她缠得没办法,又不能对她动手,只好进去禀告,须臾,回来说道:
“进去吧!”
青禾脚步坚定地进去。
昨夜宿醉,直到中午才苏醒,司徒泽此刻脑仁疼得难受,像有个小人在脑子里拿刀子剜一样,他捏着眉心,喝下一碗醒酒汤,头疼稍微有些缓解。
“奴婢叩见王爷。”
进到房中,青禾如往常一样向司徒泽下跪行礼,但手心里却多了一根锋利的簪子。
司徒泽低垂着头,捏着眉心,随意地问了一句。
“你见本王,可是为了你家主子?”
青禾倏然抬起头来,看向司徒泽,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一个“是”字。
只是头脑海晕涨的司徒泽并没有察觉到青禾的异常,放下手指,朝着跪在那里的青禾看了一眼,嗤笑一声。
“你倒是个忠仆,王妃也算是死得其所。”
在见过苏离的尸体后,司徒泽心头就有着不正常的锥痛,憋闷,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让他很慌,也很讨厌,根本不敢去深想自己为何会这样,只能拼命地拿酒将自己灌醉。
可苏醒后的他,心头那股子憋痛却依然存在,而且还有这让人无措的空旷,犹如在不知不觉中丢失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且自此后永远不能再拥有,尤其是在看到青禾时,那感觉更浓,这让他十分的抗拒抵触。
主子都已经死了,王爷却还在阴阳怪气,他心里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主子。
青禾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司徒泽,一字一句的说道:
“并不是奴婢忠,而是主子太好,好到真心对待任何人,哪怕之前王爷将主子弃如敝履,她也痴心不悔地想要用自己的爱意去感动您,暖化您,冬天给您煲汤,夏日给您采茶,只因您喜欢一道材料珍稀的菜肴,主子也不嫌麻烦地四处寻找,然后尝试一遍又一遍,做出您喜欢的味道……”
没说出一件事,司徒泽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心口的那抹滞痛空旷就更强烈,他终是听不下去,朝着青禾怒吼道:
“你给本王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