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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火蛇,懿太后踉跄后退几步,跌在地上。她记起来,当初她“滑胎”后,想见一见那可怜的孩子,却被劝阻,说是不祥。她也记起来,在太医说她有了身孕之前的一个多月,她时常觉得身子不适,月信推迟,她问太医院的人,他们只说,是因为她心绪不宁之故,而她居然也信了,——她也以为,自己是因为太恼恨苗惠有孕的事了。若不是她那一次晕了,多了太医诊脉,让有孕的事瞒不住,他们还会再瞒一段时间,一直到足了两个月,那也就省下那一碗催产药了。她被嫉妒跟恨恼迷了心智,错过了最重要的线索:“我的儿子?”她喃喃地,不信,迷惘,却又带着希冀:“见清……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难道你没有发觉吗,”惠太后慢慢地说道,露出几分猫戏弄老鼠的微笑,“他的模样,长得很像先帝?你大概也会疑惑吧,为什么我跟范汝慎所生的孩儿,居然会那么像是先帝?”她说到最后,又低低地笑出声来。“你这毒妇,毒妇!”懿太后猛地反应过来,她跌在地上,泪眼朦胧,声嘶力竭,“你竟然还敢对我说……如果……如果他真是我的儿子,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他,让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惠太后端坐着,并不动,也纹丝不怕:“你想把这一切都告诉见清吗?”懿太后愤怒地望着她:“是,我要告诉他一切!那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这么多年,她居然都不知道,不知道!恨,恼恨的翻江倒海,恨不得把面前的女人给撕成碎片。“你真的想告诉他一切?”惠太后的声音冷峭,“你想告诉他,你心心念念地想要害死他?他的亲生娘亲,时时刻刻地想要他死?——你做过的,meimei,你不仅仅是想而已,对吗?而且你害他不止一次了,我说的,对吧?”似是絮絮善诱的问话,却好像一把把地刀,插在懿太后的心口上。她只觉得满身都是鲜血淋漓,甚至连嘴里都弥漫着nongnong地血腥味,她挣扎着,哽咽着:“你……你……那是误会……是误会,见清他……是我的儿子,他会原谅……体谅他的……他的母后……”哽咽着说出最后一个词,“母后”,她什么时候,能听他叫一声“母后”?可惜,可怜,是她的儿子啊……“meimei,”惠太后的声音很柔和,怜悯之意毫不掩饰,“你还记得,大皇子是怎么死的吗?”懿太后身子猛地一震,像是被蛇咬了一口,含泪的眸子看向惠太后。“大概没有谁比meimei更清楚了吧?大皇子,可是被你活活逼死的啊……”她用温柔的声调说着最为残忍的话,却忽然又似想起什么般地,“哦,不对,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都说,大皇子,——是被见清害死的,对吗?”懿太后下意识地摇头,却无法做声。惠太后却步步紧逼似的,道:“你素来视见清为眼中钉,就算大皇子已经是太子,你还是不放心,处处派人刺杀他不说……最后还逼大皇子亲手杀他,可是你没有想到,阴差阳错地,大皇子因见清而死……啧啧,我真没想到,这世间会有这么狠心的娘亲,活生生地逼迫自己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不要说了!”懿太后大嚎一声,伸手捂住耳朵,眼泪跌落,“不要说了!我没有!”', '')('分卷阅读186 (第2/2页)
br>“你有的,”惠太后的声音却似能越过风雨声,越过她捂着耳朵的手掌,落入她的心中,脑中,“你有的,而且你知道,他们两个自相残杀的后果就是……两败俱伤,大皇子死了后,见清整整地病了三个月,几乎就一脚踏入鬼门关,他其实也伤心啊,为什么自己的哥哥要害他呢?为什么他又害了自己的哥哥呢?可怜的见清,当时他瘦的一把骨头,太医都说没救了!你也看的很清楚吧meimei,当时你是不是很恨,也很高兴?恨不得他也跟着大皇子去死?!”“不……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懿太后摇晃着身子,痛苦地干嚎着。“但是如今,”惠太后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将她的手从耳朵上取下,俯身看着她,“meimei,你说,倘若见清知道你是他的生身母亲,他会怎么想?被自己的亲哥哥害过一次,差点儿踏入鬼门关的他,发现自己的亲生母亲才是凶手,而且他的亲生母亲,还在筹划着害死他,——你觉得见清,会如何……自处?”懿太后望着眼前之人,只觉得在殿外的雷,炸响在她的脑中,身体里,她的整个人都被雷声击的粉碎了。第九十六章惠太后看着懿太后灵魂出窍的模样,微微一笑:“你得意的时候,又怎会知道我的痛苦呢?你步步紧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也会被人逼得毫无退路?”懿太后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浸入了冰冷的河水之中,眼前一阵阵发黑,雷电之光,仿佛妖异的刀剑光,杂乱闪现:“你……报复我?”她颤抖着,不想示弱,但却抵抗不了身体的无力,以及那股发自心底的冰冷,眼神错乱地望向面前之人:“你报复我?可在后宫里头,哪一个人不紧紧地盯着皇后的位子?又有谁不想用力将它夺过来?我又做错了什么?”“你没有错,”惠太后道,“其实在我说出这些之前你都没有错,就像你刚刚说我的一样,你说我‘技不如人,就要认输’,而你唯一错的,就你到底输我一筹。她缓缓地起身,以俯视的姿态看着懿太后,淡淡说道:“啊,天子的妃嫔,哪个不想当皇后呢。或许,我得感谢你的咄咄逼人,若非你,若非在宫内担惊受怕的够了,我也不会想到那样的法子替自己争,如果不受够了你的种种欺人太甚,或许,我就一直会得过且过下去,……一直到被废后。”“……吗?”“啊,你可知道,……其实我,大概恨着先帝的。”惠太后转头,望着窗外的雪亮电光,“他说过,要同我一世好,怎么可以不记得?怎么可以放任你百般欺负到我的头上,还说什么‘身为皇后,当识大体’,丝毫不责罚你,反让我忍气吞声?他的心里,本来应该只有我啊……只应该有我,我正宫皇后,我绝不容许自己成为废后!”“你成功了,”懿太后嘴角斜挑,双眸却定定地望着地面,“你的确做到了。”惠太后转头,面色重又恢复几分温柔端庄:“啊,我做到了,就算他仍旧不舍得你,封你做了太后,可……”她的声音放的很低,如同喃喃细语,“他的皇后,只我,而你,永永远远只一个妃子。”懿太后抬手,在自己额头眉上缓缓摸过,手心所及之处,底下属于她自己的rou身、肌肤,可她却觉得,到处都一片木然。“如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