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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着点翠的孔雀翎发饰,顺着中间发髻向周遭舒展着羽翎,显得格外雍容华贵,虽然比不上懿太后那种天生炫目会令人震慑的美,却好像脱胎换骨似的,神智连向来素净雪白的脸颊上也隐隐地有淡色晕红。懿太后的死,好像也把昔日木讷的惠太后带走了,一个旧的终结,一个新的开始。凤涅行礼落座,依旧不动声色地,大家彼此心知肚明,懿太后刚刚身死,惠太后却做如此打扮,这意思虽不能宣之于口,却微妙的人尽皆知。凤涅规矩坐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太惊悚,果真这宫内的女人没一个善茬,在摸清楚惠太后有何意图之前,还尽量地少说少做,让一切显得一如从前。惠太后见凤涅坐了,便道:“皇后这两日也辛劳了,怎么看起来脸色有些不甚好?”凤涅道:“大概近来秋凉,故而身子有些许不适。”惠太后道:“嗯……这样儿倒容易,让太医多给你瞧瞧,吃些补药便会很快养好了,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那宫里的去了,有些太过劳心……如今只要没有心病,一切好说。”凤涅道:“太后说的是。”惠太后微微颔首,又道:“对了……听闻长宁宫里的去了之时,你也在场?”凤涅道:“回太后,正是。”惠太后叹道:“那么,她有没有跟皇后你说什么?”凤涅早就预备到她会问这个,便道:“倒没说什么……太后去的甚是突然,也没来得及说什么……”惠太后点点头,道:“这也罢了……”眼皮垂着想了会儿,忽地一笑,“那个人先前很得先帝的宠,这会儿去了,终于能相会九泉,怕也遂了她的愿了,对她来说,或许是好事一件……”凤涅便沉默。惠太后说罢这个,又道:“是了,便不说这个了,我叫你来,是为了苑婕妤的事。你可也知道吧,早在前几日上,苑婕妤的孩子没了,她叫嚣着是你所为,对此你可有话说?”“臣妾问心无愧,”凤涅道,“还请太后做主。惠太后望着她不惊不恼的脸色,叹道:“好一个问心无愧,哀家今日叫你来,就想跟你说,你不必担忧此事了。”“哦?不知究竟如何了?”“这件事说来……没得辱没皇家颜面,”惠太后欲言又止,“对天子也不好,天子的意思,不想声张。因此就让哀家替你处置了,哀家也必定会还你一个清白。”凤涅对此事并不关心,她原本就对朱玄澹很相信,如今见识了惠太后的态度,则更也确信了自己的想法,便回道:“这更太好了,臣妾也放心,只不过倒要劳烦到太后。”惠太后道:“哀家替你将这些鬼怪妖魔都扫除了,你也可以安心好生将养身子……若早日能得喜讯,哀家也就可以对先帝有个交代,也就可以……”她说到这里,淡淡一笑,欲言又止,只道,“且先这样儿吧,没有其他的事了。”凤涅见状,便起身告辞,惠太后也没怎么挽留。凤涅出来长春宫,心里头想着惠太后的举止打扮,心里头还有几分不大安稳。凤驾出了长春宫不久,身后忽地有人急急赶来,竟个长春宫的宫女,说惠太后有物件要赐给皇后,让叫个可靠得力的人回去取。凤涅听了,自然便指派了子规,跟着那宫女去了。余下的众人,便依旧往前', '')('分卷阅读194 (第2/2页)
而去,行了会儿,凤涅听康嬷嬷道:“娘娘,那不是……”凤涅一抬头,不由怔了怔,却见前方路边儿上,站着个小宫女,打扮的干净伶俐,细看脸孔竟认得的,正是那个跟随了惠太后的宫女玉叶。见凤驾来到,玉叶便行礼道:“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凤涅瞥向她,先前没怎么留心,这会儿有意看,见她虽然低着头垂手站着,但身上毫无宫女的畏缩,也丝毫没有先前所见时候的张皇,反显得格外镇定,不知是否因为跟了太后的缘故,通身也隐隐地透出几分不凡来。凤涅曾叫子规去打探玉叶在宫内的行迹,只不过回来的消息上,倒并没有什么可疑。凤涅道:“你不是跟在太后身边吗,在这里做什么呢?”玉叶道:“回娘娘,奴婢有一句重要的话,想同娘娘说。”康嬷嬷很不悦:“大胆!你这是什么话?”凤涅也斜睨着玉叶,玉叶咳嗽了声,放低声音道:“回娘娘,奴婢只是替……王爷传话的……”凤涅一听朱镇基,便令凤辇落地,缓缓地步了出来,道:“你说的秦王?他怎么会有什么话跟你说?”玉叶道:“娘娘,奴婢也不知道……”这功夫脸上才露出几分惶惑,“王爷方才有些慌张地去了御花园北角儿,临去前,拉着奴婢说让奴婢给娘娘捎个信,让娘娘尽快去一趟。”“是吗?”凤涅皱眉,半信半疑地望着玉叶。玉叶道:“奴婢当也觉得很古怪……就有些不愿意,可王爷说,说……事情紧急,务必要告知娘娘,若是娘娘不信,就说,就说……”“说什么?”玉叶双眉微蹙,一脸疑惑,迟疑着说:“就说……见、见放。”她的声音极低,凤涅怀疑自己听错了,便惊问:“什么?”玉叶才又有几分害怕:“娘娘恕罪,奴婢或许没听清,可……好像王爷就这么说的,他说‘见放’……”御花园北角门甚偏僻,凤涅不知道朱镇基究竟发生了何事,也不敢让更多人跟着,叫康嬷嬷等众人等在花园中段,自己便往那边找去。凤涅在御花园中走了一会儿,路过些假山阁楼,她东张西望,并不见朱镇基的影子,又走了数步,忽然听到有人叫道:“娘娘!”凤涅听那声音很熟悉,偏一时想不起来谁,可却透着一股焦急之意。凤涅便循声回头,谁知正回头间,眼前一股淡黄色烟雾闪过,她猝不及防,便嗅了数下。脑中竟飞快地晕眩起来,但与此同时,眼睛看清楚身后所来之人,一身宫装,俨然正谢霓。谢霓一脸焦灼,正极快地冲这边而来,但往前之间,却有一道影子将她拦住,谢霓清斥一声:“来人……”还没叫完,便被人截住。凤涅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花,依稀可见谢霓似正在跟人动武,她想再看,却越来越看不清,身子摇摇欲坠。凤涅心中猜到许中了什么圈套,但……谁给她设套的?玉叶?倘若玉叶,她又有何企图,还有,她怎么竟知道……朱镇基跟“见放”之间的联系?昏昏沉沉中,不知过了多久,凤涅闷哼了声,缓缓醒来,却赫然怔住。身子摇摇晃晃,显然并非在床榻上,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