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檀每隔五日会在寺中讲经,昨日正是讲经的日子。”
楚昭云耳边回想起王疑的话,问道:“不是说每月十五百姓们才能见到静檀大师?”
“非也,每月十五静檀会接待香客,为其祈福批卦或答疑解惑,每隔五日都会讲经,来相国寺的施主平日里也能见到静檀,只不过只有十五那日才能同静檀说上话罢了。”
“也就是说,昨日大家只能听静檀讲经,却没有人能靠近他和他说话?”
静玄住持点了点头,补充道:“静檀在莲座上,离他最近的施主也有十步之远。”
说完,静玄出门看向清河,问他:“叫清简进来。”
“清简师兄就在门外!”清河一边喊着一边把门外的清简拉了进来。
静玄摸了摸清河的脑袋,说道:“遇事莫要喊叫,静下心来。”
清河点了点头。
静玄接着说:“我昨日未曾去大雄宝殿听经,清简,你昨日可有见到静檀坐化?”
“我看见了,静檀大师昨日讲的是金刚经,我正听着,静檀大师突然没了声音。”清简甚至记得静檀是讲到哪一句时忽然没了声音,“我还以为静檀大师是给大家留了思索的空隙,等了许久我才抬头去看,谁知大师竟然闭着眼。”
“你在静檀身侧?”段景曜问道。
“我在第三排最边上站着,中间的位置都是留给各位施主的。”想了想,清简又说:“当时静檀大师身侧只有乐知师叔一人。
”
“你接着说。”
“乐知师叔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我见他嘴动了动,应该是小声叫了静檀大师几声,大师没反应乐知师叔才去探静檀大师的鼻息。然后乐知师叔就瘫坐在地了,似乎吓得不清。”
楚昭云能想象到当时的场面,问道:“他只是吓得瘫坐在地,可有说什么?”
清简点了点头,“乐知师叔缓了缓,大喊了一声静檀大师坐化登仙。他喊完场面就乱了,香客们又是慌张又是好奇,还有人直接跪拜磕头……我就和其他大雄宝殿的师兄弟们一起安抚着各位香客把他们往寺外送。”
“阿弥陀佛,老衲得了消息赶到时,大雄宝殿只有寥寥数人。”
“住持没有怀疑是有人害了静檀?”
“老衲见他面容平静,身体也不似挣扎过,而且众目睽睽之下谁又能有这神通害人?”他知道静檀几斤几两,自然不信他是登仙坐化,但也以为他是突发心疾,而不是有人害了他……
段景曜自然不会信一面之词。
静玄和清简话里的真假,皇城司自然会去核实。
“各位先回自己僧房等着,皇城司的人已经在相国寺各处分布着,若无事各位最好莫要出自己的僧房。”
“大人放心,相国寺所有僧人定会配合查案。”静玄并无异议。
僧人,最是坐得住。
“清河留下带路。”段景曜又补充道。
被委以重任的清河小僧人,瞬间站直了身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至
于受了惊吓的邹推司,被段景曜打发去盯着静玄住持了。
毕竟静玄有旁人没有的动机。
相国寺的堂堂住持,名声却不如静檀大师来得大。
若是他心生记恨,想把这大师的名声放到自己头上呢?
出家人不打诳语。
可若是放不下红尘贪欲的人,根本不配称之为出家人。
段景曜和楚昭云跟着清河往南边走,朝着大雄宝殿而去。
“大人,恐怕乐知的死和静檀的死脱不了干系。”
段景曜赞同:“还有言芷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