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云心跳得很快。
严格来说,她已经利用过一次段景曜了,在秦府的时候。
只是秦府的挡桃花,她尚且可以大大方方对段景曜坦白。
可这一次,她卑鄙地不想表露自己的心思。
她有预感,有了段景曜的帮忙,她会更早得知真相。
若是他知道了自己被利用,恐怕不会再和她分享案件有关的消息。
但只是一瞬,楚昭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方才险些昏了头。
看来段景曜早就知道二人所求真相是一样的,若是他不主动说透,她不会知道。
可他说出来了,没有谁利用谁一说,有的只是互相帮助。若真有两人之间真存了利用的心思,她也不一定能占上风。
楚昭云清了清嗓子,呼出了心里的浊气。
“多谢大人告知我此事,十四年前的事,一起查!”
“国子学一事,事关升提举一事。”
“大人放心,就算大人今日什么都没说,国子学的事我也不会松懈。”刨除私人目的,验尸推案也是她本就该做好的分内之事。
“嗯,我信你……我们去换衣裳。”
段景曜说心中藏了许久的话后,心里舒坦了不少,且私心觉得自己离楚昭云更近了。
比起朋友,两人有了更加牢固的关系——盟友。
楚昭云没想这么多,只想着段景曜成了提举,能接触到的卷宗机密度会更高。
换了寻常衣裳后,段景曜带着扮成男子相的楚昭云直奔国子学,找到了祭酒的书
房里。
亮出皇城司提点腰牌后,祭酒恭敬了许多。
“不知提点大人来国子学有何吩咐?可是有闹事者?”
“祭酒如何称呼?”
“鄙人姓齐名舟。”
“齐祭酒,皇城司接到了一封密信,祭酒请看。”
齐舟半信半疑地接过了信,大吃一惊道:“这怎么可能,简直是无稽之谈!”
“陛下向来重视国子学,更何况是上舍的弟子,齐祭酒可知这其中的厉害?”
齐舟紧着眉头,又听段景曜问他:“齐祭酒可能凭借纸上字迹找出写信的人?”
“上舍平日里都是在单独的书房里授课,外舍和内舍弟子不得入内……上舍六个弟子中,并无一人如此字迹……”
“想来写信之人也是藏了字迹。”段景曜道出了自己的来意,“此事若是虚惊一场自然是好,可若是真的……”
“提点大人,这可怎么是好!”齐舟的脑门上顿时就沁出了汗,若是真如信上所写,今日上舍里最优秀的弟子贺榕就要死了!
他当这个祭酒不容易,要是真在他监管之下死了弟子,还是上舍的弟子,他如何交代啊!
段景曜先急了一急齐舟,才说:“我与这位小兄弟假借办成弟子进上舍,探探虚实。”
“好好好,这好说,我也去,我去调课,今天我去上舍授课!”
“且慢。”段景曜拉住了齐舟,“还望祭酒莫要泄露只言片语,就算是真有人死了,也莫要当场说穿我二人的身份。”
“我懂我懂,提点大人放心!我这就去给你二人寻弟子服。”
祭酒将二人留在书房,匆匆跑了出去。
“大人,这位齐祭酒可信吗?”
“为了他自己的官职,起码今日是可信的。”
“还是第一次查案,没人伤也没人死,真真是新奇。”楚昭云想不出来怎么查,难不成要一个个探他们的口风?
想来想去,好似唯有等待一法。
若是虚惊一场,来国子学逛一逛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