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方才听大人说才想起来,既然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为何不去参加科举?”
“科举?”白泽一愣,他想都没想过。
楚昭云仔细解释道:“你比其他人更容易通过会试,第一场考帖经墨义,你过目不忘,我相信你都能倒着背下来,帖经墨义你定能拿上等。第二场诗文,只要切题,相信你也能拿个中等。第三场策论,只要考前多押几个题,仔细准备,那你拿上等的可能性也很大。如此看来,你过目不忘,比其他学子有更大的优势!”
她总觉得,白泽这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该被埋没,若只用在整理证词之上未免太过大材小用。
只是这一番话说下来,听着的两个人明显有些失神。
“我只是想到了就一提,若是我说错了就当耳旁风罢了……”
“我知道楚姑娘是为着我好。”白泽说着话摇了摇头,坦然说道:“我没想过这么多,就想着能一直追随大人……”
倒是段景曜真的把楚昭云的话听进了心里,他心中内疚,自己竟从未替白泽想过这条路。
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你的确有参加会试的优势,来年春闱不妨一试,诗文和策论,我给你请最好的师父,说不定你真能中会元。”
“大人,我没想过离开大人……中会元更是想也不敢想……”白泽有些紧张,会元可是会试的第一名,大人和楚姑娘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你来皇城司,
未曾走科举之道,难道是因为你喜欢皇城司的活计?”
白泽见段景曜严肃,也不敢敷衍他,认真想了想,答道:“不是,从小到大都在讨生活,只认全了字已是不易,没有能够走科举之途的机会。”
“眼下也不晚。”
“可是……”去参加科举考试这一说,对白泽来说太突然了,眼下他脑子里想的就是不想离开段景曜不想离开皇城司。
像是看穿了白泽的想法一般,段景曜劝道:“若是真能走科举一路入朝为官,对你自己来说是好事,对我也是好事,届时你可能就是我在朝中最大的助力,当然这一切前提是你心甘情愿走科举之途。”
“……我好好想想。”听了段景曜的话,白泽忽然有些心动。追随段景曜,不一定在皇城司,入朝为官和他想追随段景曜的念头并不相悖,“我先去整理贺榕的证词了……”
两人目送白泽又回了皇城司,心里都希望白泽能够更好,若是能通过科举入朝为官,他的前途要比留在皇城司好上百倍。
“大人,章家那边……”楚昭云叹了口气。
“明早我去一趟章家。”段景曜也不忍今夜将真相告知章家,明日一早去,起码今夜章家还能有一个好觉。
国子学上舍书斋里有六个弟子,最后只有章纮一人无辜枉死,想必章家定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明日我同大人一起去。”
“章家怕是不能善罢甘休,你还是莫
要出现了。”
“无妨,坏的是消息,又不是传消息的人,章家不能善罢甘休也该是对贺家。”楚昭云说完,还不能段景曜再说什么,连忙又说道:“明日大人还得同我一起去一趟程氏医馆。”
段景曜嘴比脑子快,问道:“找、找程清澜?”
“去抓药,若是按照医书所记载,贺榕这离魂症也并非是治不好的。”
一边说着,她一边回忆医书里所记载的离魂症治疗之法——喝“温胆汤”,生姜、大枣、炙甘草、茯苓、陈皮、枳实、半夏,还有最后一味药,但究竟是柴胡还是竹茹,她忘了,需得明日问问大夫才能依据药性确定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