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云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方才在想,莫义若是读书的话,一定会大有成就。
因为他很聪明。
正如眼下,尽管他有足够的杀人动机,也有充足的作案时间,背影也和那日出现在魏湖和小玥之间的人影相似。
再加之他会口技。
可尽管如此,并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
楚昭云丝毫不慌,因为自从再次见到莫义开始,她一边听他讲当年的事,一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莫义,这一通仔细观察下来,还真叫她发现了不得了的证据!
“你说此事和你无关?”
“是,魏湖之死和我无关。”
“当晚你出现在驿馆,若是你不在的话,阿旺他们几个如此关注你,定当知道那晚你有没有回家,几时回的家?”
听到楚昭云说阿旺,莫义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果然,下一息又听见楚昭云说:“听阿旺说,在戏曲班子的时候,你学会了口技,模仿别人说话不成问题。”
“我、我没有模仿别人说话。”
楚昭云点了点头:“的确,庆喜那晚并没有推开魏湖的房门,就算你会口技,也无法认定你是凶手,那这里呢?”
说着话,楚昭云指着莫义的鞋面,众人也纷纷看向莫义的鞋面。
杜承启等人看到了蜡痕,可他们不懂这有何值得大惊小怪的。
只有莫义心中一惊,不自在地想要挪着步子。
“我只是、只是不小心将蜡油滴在了鞋子上。”
“我看过,驿馆所有的蜡烛都放在托盘之上燃烧,若是不单独拿起正在燃烧的蜡烛,蜡油不会滴在你的鞋上。”说着话,楚昭云见杜承启等人一脸疑惑,解释着:“诸位还不知道吧?魏湖真正的死因,是因为他耳朵里被人灌满了热蜡油,烫伤了耳朵内部,也伤了脑子。”
朱如初恍然大悟:“那夜听到的惨叫,是魏湖被烫的声音。”
“热蜡油!”乔遇礼堂堂七尺男儿,硬生生地吓得往后趔趄了两步,“若是滴在手上都会烫,滴在耳朵里?灌满热蜡油?”
“是你!你在后厨负责烧火,当然知道烫的东西威力有多大!”
“你鞋面是的蜡油,定是那时候滴上的!”
刘三秋也徒然心惊,开口道:“自从驿馆出事后,驿丞不让出驿馆,我们三个晚上也是在后厨将就着,后厨有火炉,亮得很,没有用过蜡烛……”
“莫义,你还有何话可说?”楚昭云问道。
若不是楚昭云说,莫义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鞋面上有一滴蜡油,眼下这般情况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时之间他无言以对。
但他也不是个傻的,顿了顿立即说道:“这两日是没用过蜡烛,但是这蜡油是好几日之前就滴上了,我只有一双鞋,这鞋上不仅有蜡油,还有其他污渍,这说明不了什么。”
“种种都是巧合,那你故意佝偻着腰又是为何?阿旺可说了,你一直都没有这毛病。”
“我……只是太累了。”
楚昭云将手背到身后,不由自主握紧双拳,尽管莫义的嫌疑非常大,但她就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
一切线索,都可以用巧合二字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