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氏这辈子都没想过给沈郁留面子一事,眼下听了楚昭云的话,直接说道:“沈郁那个呆瓜如何能杀得了大哥?”
“你是说以沈郁的本事,做不成此事?”
“那是自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沈郁能做成什么事!再说了他下半辈子都指望着大哥养他,他为何要杀大哥?”
楚昭云不欲与她讨论沈郁有没有杀人动机,只是越过她进卧房搜查了一番。
卧房里的确没有什么线索。
楚昭云又问:“平日沈郁在自己院子里,都待在何处?书房?”
“他乐意自己待在暖房,他在那儿养了些花,成日里就爱侍弄花草。”亓氏说着话,抬手指了指暖房的方向,“大人去了暖房可小心着些,别把沈郁那些心肝儿踩死了。”
说完话,亓氏假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就进了卧房,砰一声关了卧房的门。
看这架势,她是半分也不想跟着去暖房。
楚昭云和段景曜顺着方才亓氏指着的方向去了暖房。
一开门,两人便猝不及防地和另外两人对上了眼神。
蹲在地上的两个小姑娘被不速之客吓了一大跳,一人吓得手里的水壶都掉了。
水壶里流出来的水,立即蔓延到了楚昭云的脚下。
小姑娘瞪着眼问道:“你们是谁,怎么闯进我家院子!”
楚昭云认真解释道:“府上出了事,我们是衙门来查案的。”
小姑娘松了口气,对着年纪更小的小姑娘说道:“吓死我了,不
是偷花贼,是大伯母请来查案子的,大伯父死了。”
“啊!是啊!大伯父死了!”小小姑娘吸了吸鼻涕,捡起了水壶。
“你们是谁啊?为何在暖房里?”楚昭云问着,别看两个姑娘年纪小,倒是什么都懂,知道沈执死了王氏找了衙门来查案,也知道不用害怕衙门的人。
“我叫沈芊,她是我妹妹沈芍。”
“你们是沈郁的女儿?”
听见父亲的名字,两个小姑娘点了点头。
楚昭云又说:“听你们母亲说,沈郁经常在暖房里待着?”
沈芊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对呀,我和妹妹也喜欢花,但是父亲不让我们来,现在父亲不在家,我和妹妹偷偷来的,你不要和我父亲说!”
“好,我不说。你们玩你们的,我们也看看花。”
人小鬼大!
楚昭云和段景曜绕过了蹲在地上的两个小姑娘,仔仔细细看着暖房里的每一处。
沈郁当真是个爱花之人,不管是什么花都开得极好,能看出来他是用了心思。
过了良久,段景曜轻声呼唤楚昭云:“昭云,这里。”
闻言,楚昭云走到他跟前,看见了一堆废土,很显然是沈郁弃了的土。
“这是?”说着话,楚昭云蹲下身子从废土上捻起了些许乌黑的东西,“这是药渣!”
“嗯。”段景曜三下五除二就把手边的盆栽拔了出来,倒了花盆里的土,又将废土及药渣捧了进去。
“铁证如山,沈郁还能如何说安神
药是小厮喝的……而且,刚进来时被花香盖住了,此刻倒是能闻到药味了,他便是偷着在暖房里煎的药!”
段景曜敛眉:“拿走郭萍儿字条的就是沈郁,就是不知道他阴差阳错和谁成了同谋,还是说就是他杀了沈执?”
楚昭云没有接话,继续检查着暖房里的每一处。
既然沈郁喜欢待在暖房,暖房里就一定还有别的线索。
果不其然,在把暖房搜了个底朝天之后,楚昭云在两个小姑娘的不远处发现了线索。
两个小姑娘看见楚昭云蹲着愣神,便凑上来问:“姐姐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