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
“你好——”
“不太好。”秦屠懒懒地打断他。
伊莱:“?”
“你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打扰别人很不礼貌?”
伊莱:“……”
“你挺没良心的。”秦屠抱臂倚在门口,看似随意的动作,实则完全断绝了伊莱进门的机会。他垂眸看着伊莱,继续缓缓说道:“自己舒服完了就来碍别人的好事了。”
伊莱:“……我没舒服。”
苍天,他还什么都没干就把那个兽人赶出来了,他现在对除了秦屠以外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感觉。
秦屠:“我管你舒没舒服。”
伊莱:“……”
秦屠:“重要的是现在你该走了,明白么?”
“我找了你很久——”
“行了,趁我现在心情好,还跟你客气,你自己走,不然等会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伊莱咬咬牙,清晰明了地品味出了秦屠慵懒调子里的不可违逆。
“我最后再问一句可以吗?”伊莱抬起眼睛紧盯着秦屠,一字一句地问道:“他是你的什么人?”
秦屠笑了笑,抱臂的手松开搭在门框上,高高的身子微弯,注视着伊莱,道:“他现在洗澡去了,你不妨猜猜我们接下来会做什么?”
伊莱:“……”
可别说了,心已经碎了。
操。
“所以他是我的什么人现在清楚了么。”
伊莱没应声,兀自低着头,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他的心情像坐了过山车,从见到心上人的欣喜若狂,到现在坠机到谷底的灭顶失落。他嚅动了下唇瓣,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他心里,秦屠就像高岭之花。他得不到,别人也很难得到。但眼前的事实告诉他并非如此,他大错特错。
“出去吧。”秦屠边说边缓缓关门,“也别再做一些无用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满世界找我的事?”
伊莱唇角紧抿,红色的眼瞳失神地盯着秦屠,他的视线逐渐被缓缓关上的门所填充,最后被完全隔离在门外。
屋内什么样的光景都与他没有关系。
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就遭遇了史无前例的滑铁卢。
真他妈惨。
·
这座酒店里的所有房间似乎都只有一间浴室,好在在这方面酒店还算正常处理——没有什么透明玻璃或者挂那就当个摆设的珠帘,这些该遮的遮不住、只会欲盖弥彰的东西自古以来是各大情趣酒店的标配。
楚尧关上磨砂玻璃,确定已经反锁之后,单手拧开了热水器。
喷薄的热水瞬间倾洒而下,溅在浴室地板上。
楚尧盯着地板出神。
这件薄薄的磨砂玻璃和哗哗的水声完全隔绝了外面两个人聊天的声音。
那个红眼睛的兽人似乎还没走。
不知道秦屠和他聊了些什么,聊这么长时间。
楚尧咬了咬后槽牙,从地板上挪开视线,重新调整了一下水的温度。
聊什么关他什么事。
楚尧面无表情地抓住卫衣的下摆,双手轻松往上一扯,卫衣就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