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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再说了,他们发现,陆家一旦找到生机,起势极猛,他们想动手,也得顾忌了。陆谦依然对冉墨不错,可这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对外形象,也为了让冉家挑不出自己的错处。他见局势逐渐稳定,父母已经有能力让陆家东山再起,而且陆诩也成长了不少,能为家里出谋划策了,便放了心,找了个理由,调去某野战部队,一个月才回家一次,理由也冠冕堂皇——历练一下,利于升迁。终于可以不见那女人了。他所有精力都花费在每日的苦训以及为自己的前途和家族兴旺殚精竭虑上,以为这一辈子自己注定在这充满阳刚和热血的地方度过了,温柔,缠绵,各种柔软的情绪都和他无缘,直到那一天,他遇到了董年年。彼时他正和政委站在一棵老树之下,密密匝匝的树叶将炽烈的阳光彻底挡住,仿佛呼出的气息都带了清凉的绿意,正聊着,有两个人走近,其中一人的脚步轻轻的,却均匀而稳当,他和政委都扭头去看,见是管人事的一个军官带着一个女兵走来。在校场摸爬滚打过来的军人个个皮肤都是健康的铜色,驻地的女兵也大多如此,而这女兵皮肤却极为白皙,秀气的五官,中等个儿,甜美俏丽,实在不像一个兵。政委笑了:“这女同志是……文工团的?”“不是,机关里一个文书小杨不是调走了么,全驻地里素质过硬又有文化的兵不多,挑来挑去,她是个尖儿,让她来学习学习,顶上位置。”政委皱皱眉,带着疑虑看着她雪白的脸:“能吃苦?”女兵抿了抿嘴,神情倔强,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冲劲和韧劲,开口道:“能!”那军官笑说:“哦,是这样,她晒不黑的,晒了之后受伤脱皮,但是从来不叫苦叫痛,是个好同志。”“那好,带她去岗位吧,咦,小陆,你怎么半天不吱声儿?”陆谦停了一秒才开口,依旧是沉稳冷冽的语调:“小张选人一般是没错的,你也点了头,我自然没反对意见。”“好了,瞧你,冷冷的样子别吓着人家小姑娘了。这位同志,营长性子就这样,不爱说话不爱笑的,不是对你有意见,你别怕,好好工作。对了,叫什么名字?”女兵莞尔一笑:“董年年。”政委点点头,等两人离去,对陆谦道:“下午还有任务,这烟也抽完了,回去休息下?”“不必,太热了,我在这儿吹吹风,你先回去。”政委诧异的看了看他:“热?这儿那么凉快……好了,我走了。”等到政委走远,陆谦站得笔直的身躯往后一倾,靠在树干之上,深邃的黑眸之中渐渐透出温软的意味。他心跳自从看到那个女兵开始就不正常了,快得惊人,左蹦右跳的撞击着他的胸腔,有些酸胀,有些疼,有些甜,有些忐忑,有些兴奋,仿佛一个毛头小子一样无法镇定下来,血液汹涌澎湃,热气不停的翻滚在血液里,即使在阴凉的树荫之下他也出了一身的汗。她那样白皙娇嫩,像花瓣,像露珠,像新鲜的浆果,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捧在手心里;她普通话不太标准,说自己名字的时候,格外有一分软糯,“年年”两字,如此平凡,经过她的嘴一说,便像酒酿一般清甜可口,泛出一种让人醺醺然的醇香滋味。', '')('分卷阅读475 (第2/2页)
他怔了半晌,抬头望向机关楼房,以前小杨就在二楼右边第三间办公室,她顶了位置,也在那儿吧?勤务兵跑了过来,打断他的遐思:“报告营长,王副师长请你过去一趟。”他敛去眼中的温柔之意,颔首道:“马上去。”“还有,刚才您家里来了电话,说……”接下来的话他再也听不下去了,那个“家”字,就像给他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让他彻底清醒,沁人的寒意从皮肤透进肌骨,刺得他全身无处不疼。他已经结了婚了。他想,这不过是偶尔的想入非非罢了,这支部队女兵本来就是稀缺的,长期在男人堆里,接触的都是刚强与血性,忽然来了一个秀美的女兵,就像沙漠里忽然出现一片绿洲,被吸引一下实属正常。横竖只是一个机关小文书,未必有多少机会和他打交道,不见,也就会慢慢淡了。再说,他有妻子,冉墨容光艳丽,董年年其实没有多出众,不过是甜美清新而已。仔细算下来,也没什么多想的意思。可是,他错了,错得离谱。他发觉,自己在带兵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机关办公室的方向,每天去办公室,经过二楼时脚步总是不自觉的放缓,虽然目不斜视,耳朵却总是不自觉的捕捉一切细微的声响,期待听到她用不甚标准的普通话笑语晏晏。有时候他会去二楼找人,路过董年年的办公室,办公室门一般都是开着的,他克制不住的看过去,她低头工作,神情认真,嘴唇微微抿起,明明年轻娇俏,却非要做出老成严肃的样儿,可是,真可爱。他不想再让这份心思深入下去,他和她没有可能,当时的部队作风问题抓得很严,刚结婚一年就离婚,也会引人侧目,再说,现在根本不能和冉家撕破脸。即使想对她额外优待也不能,被别人察觉了,他不会被怎样,可是董年年没有背景,后果都会推给她承受,他如果出手保她,能力还不足,还容易把事情扩大,闹到冉墨那里,只会引起惊天骇浪。冉墨的思想里,她可以无所顾忌的倾慕楚远征,而他陆谦只能守着她一人。而且,不论冉墨如何,结了婚的人喜欢别的女人,本就是不道德的,即使是陆戎生也没法站在他那一边。那么,申请调走?可是他是主动请求从北京调到这里的,才呆几个月,他现在根基还不是很稳,频繁调动对他不利,再说,他又能去哪儿?位置不是说有就有的。偶尔他会遇到她,她笑盈盈的问好,眼睛微微眯起,像月牙一样,声音虽然甜糯,却被部队训练出一份爽快,短发被阳光晒得有些毛糙,微微的蓬松,迎着光就像多了一层淡泊的金色雾气。他每次都是淡淡的颔首,而她经过之后,他牙根已经咬得发酸。他必须忍,连回头看看她的背影都不行,但是他知道,她走路的姿态英姿飒爽,配上她窈窕的身材是极为迷人的。可是,她看着他时,眼神那么清澈,没有一分多的瞩目,也没有女孩羞涩局促的低头,坦坦荡荡,他明白,这女孩子仅仅把他当首长。他心很疼,这痛楚里又泛出一丝庆幸。这样也好,她没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