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芜俯视跪在地上的男子,眼底的冰冷一闪而过,随即消散无踪。
时治嘴角溢出鲜血,不甘心的看着她,嘴巴微动。
“你……不……不得好……死!”
话未完,便彻底断绝了最后一丝生息。
“噗嗤!”
长剑入肉的声音清晰入耳,鲜血四溅。
时芜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瞪大双眼看着自己的男人,嘴角露出讥讽的笑。
好一个不得好死。
他从始至终也没有把自己当姐姐,小时候的情意终究是错付了。
时芜的脑海中浮现出许许多多的画面,全是他们小时候的回忆。
在她还小的时候,一身才能还未展现,加上是个女孩,父皇很是不喜。她每次犯错时,时治总是护着她,哪怕父皇严厉的惩罚,他都会护着她,把她捧在掌心里呵护。
但是这些年,他却做了太多让他失望的事情,从他成年前和宰相开始预谋怎么杀死自己的时候,那颗当姐姐的心就已经死了。
他的能力本就达不到皇帝的门槛,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权势在支持他。
如果他不怀有异心,他可以安安稳稳做一辈子皇帝。
可惜。
人心不足蛇吞象。
短暂的悲戚之后,时芜扭头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宰相。
宰相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不停地给时芜磕头。
“长公主,都是陛下的错,求求你,放我一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时芜懒得多费口舌,一剑封喉。
宰相哪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辅助一个傀儡上位,究其根本,是他自己也看上了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
时芜收回手中的剑,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刚踏进御书房,一群黑衣人就冲进来,恭敬行礼:“属下参见长公主殿下。”
“神医阁最近怎么样?”
时芜揉了揉眉心,最近太多事情积压在一起,加上如今时治死亡,恐怕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一切准备就绪,随时等待阁主召唤。”
“嗯,退下吧。”
时芜倚靠在贵妃椅上,一直到窗口的白鸽打断了思绪。
百里辞渊回了信,按照白鸽的速度,估计是两天前的音讯。
「百里屠已抵达九州国,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让九州国退兵,一切有我,无需担心。」
看来九州国,也要翻天了。
两国大战,最后两国皇帝皆死,好一出好戏。
把手中的信件销毁,时芜拿起软剑,准备回一趟神医阁。
途中正好经过自家寝殿,灵机一动,准备进去看一眼。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白衣男子正在默默哭泣。
“何人敢闯公主寝殿?”
白衣男子扭头目光正好和时芜对望,眼里迸发出的惊喜不似作假。
“长公主,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
白衣男人,也就是时芜当初在大理寺带回来的那个男人,此刻正眨着星星眼看着那个矜贵的红衣女子。
时芜眼底却都是警惕,自己明明在霜华国早就死了,甚至连院子里都长满了杂草,他为什么还守在这里?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