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微笑着看向嬴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像是多年前的那个下午一样。
他轻轻的说道:“君上,所有国君的自称是什么?”
嬴驷一愣:“寡人。”
陈野看着嬴驷说道:“何谓寡人?孤家寡人,是为寡人。”
“君上的位置是高高在上的,是永远高处不胜寒的,所以才能称孤道寡,这個位置注定有许多的艰辛和苦难,注定要与寂寞为伴,注定......”
“要将一切常人的感情去除。”
“今日为臣、为慎儿他们开了这个先例,那么日后呢?”
“日后怎么办呢?”
“下一任秦国的国君,是否可以为自己的外甥也这般?”
“一个国君可以有几个外甥呢?”
“外甥这般了,那么国君弟弟的孩子呢?国君弟弟孩子的外室呢?”
陈野的声音很冷静,但其中的含义却十分骇人:“人的**是无尽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开头的时候很难,因为所有开头的时候人们总习惯性的去寻找先例。”
“可一旦有了例子可以遵循,那么日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从零到一的艰难,一定超越了从一到万。”
陈野微微俯首:“是故,这个例子绝对不可以开启,还请君上一定要守住。”
“未来,哪怕有一日臣离世了,也不可因臣而赐爵慎儿、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