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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眼。我正好看见,他的目光说不清、道不明。不知为何,我难过起来,当初他弃我而去,我用了大半年才将他忘记,可偏偏就是这一眼,该忘的全都想起来了。我心弦微颤,不自觉地搓捏手中缰绳,蓦然回首,惊觉慕昭云虎视眈眈。他知道了?亦不知道,只是恨我?其实我很不明白,既然慕昭云恨我入骨,为何不把我打入冷宫或送回大封。我不想做他的眼中刺、rou中钉,因为他不配。锣鼓声起,我与慕昭卿比试也开始了。无意之中,我与他四目相交,他的眼神瞬间温柔,其中荡漾起暖人笑意。就因为这一眼,我知道他没忘记我,黯淡无趣的秋狩一下子变得有意思了。我把他当作猎物,非要胜他不可,而他几乎不挣扎,乖顺地落到我掌心,但在紧要关头又遛走了。我与他玩得很快活,但看客们叫嚣,似有不满。大概傲气的卞京人看不得我与慕昭卿平手。其实几个回合交手,我心知肚明,慕昭卿是有意让我,或许他也想与我相处得久些,故意磨磨蹭蹭,很不干脆。“够了!”慕昭云突然喝道,打断了我与慕昭卿之间的追逐。我勒紧缰绳,马儿打起响鼻驻足,仿佛也不情愿。“比试到此为止。皇后歇息去吧。”慕昭云沉着脸,目光如冰锥。他见不得我快乐。我很是扫兴,不愿下马。回头看向慕昭卿,他已经按照慕昭云旨意,下马退居旁侧,低头不敢看我。真是孬种!我蓦然恼怒,没想他比韩凡还不如,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敢。众目睽睽之下,我再次被遗弃,慕昭云用他的权威,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好不甘心。我不由东张西望,忽然看到北边有座山。此山长得像寿桃,我在来卞京的时候见过。记得父王和我说过,在东南边有座寿桃山,是镇守边疆的灵山。忽然之间,我脑中灵光乍现,终于能回家了!我不假思索扬起马鞭,一声叱咤,马儿如离弦之箭往寿桃山而去。倦鸟归巢是本性,而我就是只飞了许久的倦鸟,看到家便迫不及待地要飞回去。我不顾一切策马飞奔,摒育所有杂念。身后不知是谁在叫嚷,我偏不回头。我想回家,想得快死了。大封的边疆近在咫尺,我喜极而泣。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回家!“回来!琉璃,回来!”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终于忍不住回眸。马儿颠簸,我看不清来人,待看清了,我又愤愤地转回头,快马加鞭。慕昭卿追了上来,速度快得令人咂舌。他一边驾马一边侧首对说:“快些停下,别再往前去了!”他是来帮慕昭云逮我的吗?我不依!扬鞭快马。“前面是悬崖,你过不过去!快些回来!”慕昭卿追不上我了,我充耳不闻,继续往前飞驰,寿桃山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越跳越快。身后马蹄声碎,像是有人在追赶。我飞快地往后一瞥,竟然是慕昭云的鬼骑。我绝不会回去!我再也不想落入无间地狱,若王兄责问,我便以死相逼,总之绝对不回去!想着,我猛踢下马腹,甩开追在我身后的鬼骑。马儿跟我一样,不能回头了。它越跑越快,似乎也想脱离束缚。忽然前边有个陡坡,我一头冲了过去', '')('分卷阅读38 (第2/2页)
,差点摔下马,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惊见一处断崖。“快下,快停下!”身后响起撕心裂肺般的叫喊,可我已经停不下来了,我站在马蹬上孤注一掷,马儿腾空跃起,犹如插翅飞翔。我在两崖之间看见山谷溪流,还有我们大封才有的凤凰树。死而无憾,死而无憾矣。我闭上眼,心满意足。忽闻马儿嘶鸣,我整个人往下坠,一个巨震之后,我情不自禁睁眼环视,没想到竟然跃过天堑,落到对面崖石上,而未能追来的鬼骑卫,个个目瞪口呆。我逃出升天了!我的马儿和我一样,欢乐地嘶鸣.我毫不留恋地转身,往边城而去,可是我在这里,大封的边疆,看见飘扬的燕旗。这是怎么回事?我怵然,还未缓神就有一群持矛重兵冲了过来,气势汹汹朝我吼道:“此乃卞京地界,不得擅闯!”卞京?何时这里成卞京的了?父王不是说过寿桃山是镇守边疆的灵山吗?“大封,这里不应该是大封的土地吗?”我质问他们,他们竟然哄然大笑,丝毫不把我放眼里。“早就没大封了,大封已归顺于卞京,名存实亡啦,哈哈哈,还在做梦啊!”我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我全都听不懂,这凤凰树是大封的,这寿桃山也是大封的,何时全归卞京所有?众人笑过之后,其中为首之徒问我:“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我是大封的公主,我是月氏琉璃!”话落,那人一愣,像是想了又想,然后连忙跪地。“末将参见皇后殿下。”此话一出,众人皆露惊诧之色,随后与那人一样跪地施礼。“参见皇后殿下!”他们毕恭毕敬,不是因为我是大封公主,而是因为我是慕昭云的皇后。我苦笑摇头,悲从中来。原来国早已亡,我却不知。前行无路,回头无岸。我立在中间,进退两难。“皇后殿下,末将护送您回去吧。”小将献殷勤,想要把我送回牢笼。见他走来,我驾马往后退,突然整个人往下一沉,只见底下崖石竟然断裂,我与马儿毫无预兆地坠下山谷……☆、琉璃生老病死,人之常事。坠崖刹那,我脑子里闪过许多残影,不知怎么的,最后定格在那场烟花下。火树银花,绚烂到极致,哪怕只在须臾间,而我还没绽放就已枯萎,败落在碧玉年华中。我不怕死,我只是不甘心,未能见到大封国富民强,似水年华里也没能遇上一个良人。或许是老天垂怜,他竟然没有收走我的命。当我睁开眼就看到一片河滩,滩上的卵石反着润光,颗颗如玉。好不容易我缓过神来,浑身异常酸痛,我试着动动五指,而后再挪起脚,真是天佑我也,从这么高的断崖坠下,我竟然毫发无伤,可是我的马儿不见了,大概被湍急的河流冲远了,我起身环顾,孤零零地站在这陌生之地,很是茫然。我该去哪儿?我想了许久,天地之大竟然想不出一个容身之所,家没了,不管哪里都是慕昭云的地盘,我无处可去。峡谷风大,越吹越冷,我只好拖着湿透的身子,暂时找个地方停歇。终于,我寻到一处石缝,在里头生了个火堆,把衣裳烤干。忙活大半天,我饿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