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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迫不得已,千万莫作那般想。”高暧自然懂得这话中的意思,冲他含笑点点头,将那柄匕首紧握在胸前。他也不再多言,耳听得对面马蹄声忽然骤起,犹如雷声般回响在山谷中,便撒手撤了帘子,吩咐两名档头带着几个番役守在乘舆旁,寸步不得离开,自己则大步向阵前走去。“呜,呜——”沉闷的号角声传来,似是对方将要结阵的讯号。他身子轻轻一纵,跃上山岩,便见前方谷地内已涌出了数十名骑兵,后面隐隐绰绰还拖了老远,瞧着似乎不止五百骑的样子。那些人头顶左右各结着一束怪异的发辫,赤着精壮健硕的上身,胸口隐约纹有刺青,手中提着如弯月般的利刃,果然是猃戎人的打扮。他们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队伍,似乎并没如何在意,一个个眼中泛着血红色的贪婪光芒,有人甚至还伸出舌尖舔着弯刀的锋刃,像是迫不及待要进行一场嗜血的杀戮。只见领头的那人将弯刀高高举过头顶,打着旋挥动几下,口中发出狼嚎般的“嗷呜”声,其他人也和着他,如群狼共吠,令人闻之头皮阵阵发麻。忽然间,只见那最前面的队伍开始收拢,并作楔形,猛然间同时催马加鞭,如一柄尖锐的长矛,山呼海啸般向夏军阵前刺去……第58章短松岗蹄踏如鼓,嘶声如雷。卷起的尘头如洪水一般汹涌而来,仿佛连整个山谷都在震颤。这景象几乎令人脑中一片空白,随之而来的便是窒息般的恐惧。不管是前面的弩手,还是后面的长刀手,所有人的面孔都僵直抽动着,握在手中的武器也愈发抖得厉害,有些人甚至不由自主的将步子向后错。徐少卿昂然立在阵中最显眼的山石上,俯睨着眼前的龙骧卫兵士。他们虽说是京城十二卫选出的精兵,但却从没经历过嗜血的沙场,先前被几句言语鼓动,这时直面勇悍的猃戎骑兵,怕也是难免的。但若此时有一人顶不住压力而临阵脱逃,便会像瘟疫一般染向四周,这百余人的队伍顷刻间便会土崩瓦解,片刻也撑不住。他轩起剑眉,朗声道:“东厂听令,若有人胆敢后退一步,格杀勿论!”一名档头应声带着手下的番役奔到阵后,一字排开,手按腰间的雁翎刀,将退路完全堵死。“洪百户!”徐少卿又叫道。洪盛大声应道:“卑职在!”“按之前定好的,准备迎战,本督倒要看看,你们龙骧卫有几分血性。”“遵命!”洪盛抱拳一躬身,随即走到阵前,粗声喝道:“弟兄们,咱们手里的三尺硬弩足可射百步以上,没什么可怕的!看准正面当先之敌,待我号令下时,便一齐攒射,莫要放空!”那些兵士听了这番言语,面色稍和,虽然仍在暗暗发抖,但却不再有异动了,手中的硬弩和长刀指向对面,银亮的矢头和锋刃闪着耀眼的寒光。猃戎骑兵的冲锋队伍仍在不断加速。四百步,三百步,两百步……愈来愈近,甚至隐约已经可以看到那一双双凶狠贪婪的眼睛。这一刻,山谷内的空气仿佛凝', '')('分卷阅读87 (第2/2页)
固了似的。当双方相距不足百步时,洪盛抬手猛地一挥,厉声喝令道:“放!”“嗖,嗖,嗖——”十几支翎箭破空响起,向对面呼啸着激射而去。三尺硬弩的劲力足以贯穿重甲,更何况猃戎人都是赤膊上阵,冲在最前面的几骑登时被射了个对穿,翎箭继续后蹿,又刺中身后的人,纷纷闷哼着栽下马去。“装填,再射!”洪盛打着手势,赶忙又叫道。弩手们见这轮齐射奏效,心中不由又安定了几分,立即抽出翎箭搭上弩弦。“嗖,嗖,嗖——”转眼间,又有十几名猃戎骑兵成为箭下之鬼。然而对于一支数百人的队伍而言,这点损伤只算轻微。猃戎人似乎根本不以为意,冲锋之速丝毫未减,反而愈加悍勇,血红着眼睛发出野狼般的嚎叫,纵马踩踏着死去同伴的尸体迎面猛冲而来。那情景令人不禁骇然变色。顷刻间,猃戎人的前锋队伍便已冲到了相距不到三十步的地方,眼看便要冲入阵中,而箭矢也已无暇再继续装填攒射。只见徐少卿忽然脚下一纵,如苍鹰般从山石上俯冲而下,身在半空,指间轻甩,掷出一枚钢针,将紧勒在地上的绳索切断。随着数声轻响,机关触发,暗藏在阵前不远处两张床板大小的木制拒马,突然从蓬草覆盖的地下翻起。猃戎骑兵猝不及防之下,迎面撞中,当先几人被砸得直飞出去,拒马上削尖的木刺戳入体内,立时毙命。身后的人则被同伴和横飞的马匹撞倒,整支队伍的冲锋之势随之一滞,竟停了下来。徐少卿轻飘飘的落在地上,随即又猛地前蹿,朝猃戎人疾奔而去。洪盛也一跃而起,举刀喊道:“弟兄们,是时候了,冲上去砍了这帮戎贼!”随着他一声令下,百余名龙骧卫兵士手擎战刀,连同督战的东厂人等也离一拥而上,嚎叫着向数倍于己的敌人发起了反冲锋。两股“铁流”在狭窄的山谷中碰撞在了一起。杀声震天,血rou横飞……猃戎人显然万万没料到这百余名步卒竟会主动冲上来,此刻停住了脚步,便无法形成冲击,再加上这处山谷比他们来时陡然收窄了不少,在马上闪转不开,结果反而不如步卒灵便,其中不少人当即便连人带马被长刀砍翻在地。猃戎人素以勇悍著称,却并不蠢笨,这时见处处受制,无计可施,其中一些人便索性跳下马来,手持弯刀冲杀过来,有的龙骧卫士兵抵敌不住,当即中刀丢了性命。徐少卿并不用兵刃,赤手空拳冲在最前面,如疾风般掠过敌阵,当者尽皆披靡。那些猃戎人也从服色中瞧出他身份非同一般,嚎叫着想把他团团围拢起来,却都无法近身,偶有几个欺到背后的,也都被跟在旁边的东厂档头番役料理了。此时的高暧正盘膝而坐,双目微阖,面色平和,口中絮絮念诵的梵音在不大的乘舆中回荡,竟似将外面震天的喊杀声全然隔绝了,丝毫不能为扰,可双手却攥着那柄乌金匕首,紧紧贴在胸口。翠儿缩在那里瑟瑟发抖,却又忍不住撩起窗帘向外看,但只是匆匆一眼,便火燎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