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姜羡余,“你方才冲动了,不该打草惊蛇。”
姜羡余怔了下,心虚地低下头,抓住谢承的衣袖往他身后藏了藏。
谢承握住他的手腕,对姜柏舟道:“大师兄门路广,不如查探一下他的新身份。”
姜柏舟点了点头,瞥见姜羡余又把谢承当做挡箭牌,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这事儿先放一放。”他看向段书文,拎起手中酒坛,“我和小余正要上门拜访,给你带了一坛好酒。”
段书文酷爱小酌,笑道:“那正好,方才我在望江楼定了包间,给你们接风洗尘。”
……
席间,段书文竭力邀请姜柏舟和姜羡余到他那住。
姜柏舟婉拒:“我手头杂事多,忙起来没个早晚,怕打扰你们,还是住在镖局方便些。”
又道:“你们若是不介意,就让小余去你那住。刘夫子给他布置了功课,烦请你们督促督促他。”
“大哥!”姜羡余咬着狮子头瞪他,抗议他逢人就说这事。
姜柏舟冷血无情:“你也别整日想着玩,耽误他们读书。每日写完功课,拿来给我检查。”
姜羡余嘴里的狮子头啪嗒一声掉到碗中,“大哥你变了,你在家都没检查过我功课。”
姜柏舟噎了下,拍拍他的脑袋:“是大哥失职,往后一定检查。”
姜羡余:“???”
我坑我自己?
看着姜羡余“悔不当初”的表情,谢承和段书文都忍不住笑起来。
段书文没有兄弟手足,偶尔看到小余,会觉得有个这样的弟弟也不错——热闹!
散席后,段书文酒意微醺,被平安和识墨扶上回去的马车。谢承陪姜羡余和姜柏舟回镖局,拿姜羡余的行李,带他回段书文那住。
离开时姜柏舟还反复叮嘱姜羡余,要乖一点,不要打扰段书文和谢承念书。
姜羡余连声应是,赶紧拉着谢承跑开。
金陵比扬州更为繁华热闹,再加上乡试在即,聚集此地的人比平日多了不少,夜市也灯火如昼。
姜羡余和谢承穿过夜市,走进段书文住的那条巷子,喧嚣声才渐渐远去。
今夜是下弦月,月光不是很亮,长巷显得幽深而静谧,几家住户门前挂了灯笼,依稀照得见石板路。
两人一时无话,都明白彼此之间有一道坎,等着对方先开口,好一起迈过去。
姜羡余觉得自己该主动点,不该一直让谢承为他苦恼。于是慢下脚步,忽然唤了他一声。
“谢临渊。”
谢承脚下一顿,转身看向他,呼吸都沉了几分。
他背光站着,姜羡余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还是把话说了下去。
“你也重生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