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祖顿时语塞,大将军说的也没有错,以他弟弟昨天晚上表现来看,确实也没有什么功过相抵的说法。
他却是不得不继续纠缠下去,因为自己一旦放弃,那么弟弟性命便会不在了,现在只能苦苦的哀求徐达刀下留人。
张兴祖继续说道:“当年陛下亲自领兵进攻安丰,救援韩林儿,我为先锋大将斩将夺旗,立的功劳颇多,如今这些功劳我一概不要。”
“我的父亲张德胜官拜蔡国公,将他的功劳也押上,宁愿去掉蔡国公爵位,只愿意留下我弟弟一条命,请大将军恩准。”
“如果大将军再嫌不够的话,此次北伐出战山东。”
“我和我弟弟愿意戴罪立功,请求大将军饶了我弟弟一条性命。”
徐达此时也是深吸了一口气,便知道张兴祖他们兄弟情深,肯定是便会不依不饶。
徐达此时一伸手便拿过来护卫手中的尚方宝剑,“铮”一声便抽出了尚方宝剑。
宝剑的光芒便是一闪。
徐达“铮”的一声又将宝剑送回了鞘内。
他拿着尚方宝剑来到了张兴祖的面前。
冷冷的说道:“此次出征离开应天的时候,我向陛下辞行,陛下再三叮嘱我说,此去北伐要严肃军纪,有功者赏,有罪者罚,与民秋毫不犯,如果违令者,便拿着这把尚方宝剑亲自斩之。”
“陛下的话还在我的耳边回荡,如今你弟弟便犯了这些错误,你让我如何徇私枉法,放你弟弟一条命。”
“北伐现在还没有开始,我便要徇私枉法吗?放了你弟弟吗?只因你弟弟是功臣之后,是一个独苗,我就放了他吗?那我的军令如何能贯彻到底。”
“别的将领犯了错误怎么办?”
徐达对着张兴祖一挥手,站到一旁,不要说话。
张兴祖还在要说话,早有两个护卫过来将张兴祖搀起来,便站到一旁。此时的张兴祖跪了两个时辰,手脚酸软,却也无力挣脱,想要再向徐达求情,此时突然发现已经是哑口无言。
自己把能说的,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出来,大将军却一点也不通融。
张兴祖顿时便知道大事不妙,张宣今天很可能会人头落地。
就在这时候,徐辉祖却站了出来。
徐辉祖给徐达跪下磕了一个头:“大将军手下留情,刀下留人。”
“念在张宣是功臣之后,当年讨伐张士诚的时候也是屡建战功,好不容易才坐上淮安守备这个职务。”
“念在他初犯,虽然说昨天晚上一战很凶险,但是毕竟北伐军的粮草还是被保住了,所以请大将军手下留情。”
“现在北伐在即,先斩自己的大将,于军不利,容易军心不稳。”
徐辉祖之所以站出来给张宣求情,他本来对这个张轩没有什么交情,也没有什么好感。
尤其昨天晚上整的那一出,让他的三万人等两个时辰,当时徐辉祖恨不得当场宰了这个张宣。
徐辉祖完全是看着张兴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