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瞬间被掐了呼吸,批帛细长韧性又好,被勒住脖子后根本无力挣脱,自己只能无力地拍朝后胡乱拍打。
无果…
王皇后似鲨红了眼,披头散发、面露阴狠,嘴角咧笑、眼神含刀,那殷红的口脂涂满血盆,与那地狱恶鬼无差。
彧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震到了,呆了几瞬没来得及反应,一旁的苏和静便眼疾手快地抱住了王皇后。
两个女人在江沅身后发狠较劲。
“皇后娘娘!你疯了?竟然敢在皇上面前鲨|贵妃!”
苏和静气息紊乱,使了大力想要掰开皇后那倒扣似钳的手。
几进较量、终是苏和静略胜几分,松了些批帛让江沅透气。
这时守卫也才姗姗赶到,控制住皇后将她押下去。
江沅颓废地瘫倒在地,大口呼吸这来之不易的空气,以为被扼了脖颈的时间长为千年,实则也只是转瞬之间的事。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
江沅跪在帝桀脚下,暗自庆幸,抚着胸口,剧烈咳嗽。半晌,头顶都未传来动静。
不敢抬头,平复了心情之后,抬手用衣袖抚汗,眉间惶惶,等待山雨欲来的暴风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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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不知过了多久,江沅的腿早已麻痹,脖颈间的火辣辣疼痛感时刻警醒着自己,危机还未渡过。
江沅终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抬眼,准备好早已委屈的鹿眼懵懵,和娇唇微翘,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懵懂又无害。
彧王则没有看她,斜靠在卧榻上,双眼阖了君威,俊眉皱得厉害,脸色也没刚刚的愠怒、取而代之的是不正常坨红隐隐犯着微黄的病色。
江沅知道彧王吃了弹丸,药效已过去,现在虚弱得厉害。
转而望向伺候彧王的苏和静,她的脸色也是惨白得厉害,江沅不解。
可她没时间思考这些,趁势与苏和静又唱起了双黄。
“皇上…刚刚真是吓坏臣妾了。王皇后发疯似的对姐妹动手,若不是臣妾反应快,沅娘娘怕是早不能再伺候圣上您了。”
苏和静气若游丝,温声撒娇,似失了中气而非可以讨宠。
江沅望着她,心中愧疚不已,于是心一横,决定再“添把火”。
“皇上,臣妾真真不知道王皇后为何处处针自己,她已经贵为皇后,有了太子。难道就不能允许其他妃嫔有自己的孩子吗?”
江沅喉间一哽,弓身捂着腹部,好似忍痛般,喃喃说道。
“臣妾是好奇去过文渊阁,但臣妾也并非拿了那什么密志,皇后娘娘如此污蔑臣妾,就因为臣妾是捕鲛人身份低微吗?”
江沅再次抬头看向彧王,鹿眼的眸子里倒映着水色,伤心难过中带着委屈,仿佛就等着皇上的一句安慰话,来做自己唯一的支撑。
终于…卧榻上传来无奈的叹息声。
“沅儿…起身回去休息吧。此事…孤会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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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余生,江沅方感生命之卑微。
这一局,江沅险胜。
自那日养心殿刺杀事件过后没几日,王皇后便被打入冷宫,连带着她最重视的太子,也一并去了冷宫生活。
江沅不敢想象冷宫是有多黑暗,但她一定能想象得到,王皇后是有多恨自己。
但这些并不重要了,因为江沅感觉太累了,皇宫中的尔虞我诈,她算是见识到了方方面面。
她多么贪恋小时候的渔村生活,虽日子拮据,但无忧无虑。
于是,江沅去了瑶仙殿,打算与苏和静商量,如何离开皇宫去找裴寂。
一进去,江沅便闻到了浓烈的中药味,再走近寝房,混血鲛人正趴在浴桶边熏蒸,没了幻术的加持,那颜值真真惨不忍睹。
江沅不自觉得盯上苏和静满是斑斑的脸,不料被一个手掌猛地拍在面上。
苏和静把头转过去,没好气地对着空气说道。
“江沅,你还有人性吗?我都为你伤成这样了,你居然还在心里嘲笑我的容颜。”
捕鲛人不会开怀,倒也不妨碍说笑。
“苏和静,还说你看不透捕鲛人的心思,我怎么觉得我心中每一处想法,你都能知道呢?”
江沅从旁挪了马扎,与苏和静面对面坐着,换回正经心思。
看着苏和静因蒸腾而熏红的脸,也知晓了那日,混血鲛人为了救自己,耗费了自身大半的灵力,来诱使王皇后鲨自己。
这才导致她救了自己之后脸色瞬间变得惨淡煞白,幸好当时的彧王更加虚弱,没有察觉出其中的异样。
“谢谢你,阿丑…”
“江沅,我有时候真的挺烦你这种过分自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