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出去吧。”刘尘平静地挥了挥手,示意保镖们离开。
袁竹大步走向刘尘的办公桌,站在对面,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他,眼神冷冽。
“他在哪?”袁竹压抑着内心的怒火,质问道。
“你是指谁?”刘尘故作镇定,轻描淡写地回应,“江妄?齐一啸?还是刀疤哥?”
“他们不是在一起吗?”袁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这都过去多久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但没有告诉我?”她的声音愈发愤怒。
“没有。”刘尘道。
“放屁!”
袁竹怒骂一声,竟然从后腰抽出一把左轮手枪抵在刘尘的太阳穴上道:“要么说实话,要么我现在就崩了你!”
……………………
袁竹与常旭赶乘晨曦中的首班飞机,踏足A市的土地。一出机场,他们便租下一辆车,并聘请了一位司机兼向导,引领他们深入那片神秘的深山。
汽车穿梭在繁华的市集,掠过翠绿的田野和广袤的柚子林,如同一只迫切的飞鸟,掠过这宁静的森林画卷。
最终,车辆停驻在一座观音庙前。这座庙宇虽小,却充满了古朴与宁静。庙门前,一位小沙弥正手持扫帚清扫,见到袁竹与常旭,他微笑着合十行礼,随后引导他们穿过庄重的佛堂,步入后院的僧舍。
他们看见了刀疤哥和翟少霖,他们正与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围坐一桌,玩着扑克。
“刀疤兄!你怎么样?”常旭道。
“我没事!就是江妄伤的挺重的。”刀疤哥道。
“快带我去看看!”袁竹说。
刀疤哥将手中的牌一放,领着袁竹走向院尾的小屋。袁竹毫不迟疑,径直奔向那扇门。门一开,便见江妄斜倚在床头,靠着墙壁静坐着休息。
林清雪坐在床边,眼眶有些发红,她见到有人来了,立刻擦掉眼泪起身道:“你们怎么来了?”
“刘尘告诉我的。”袁竹道。
她对用枪指着刘尘脑袋的事只字不提。
袁竹话落,神情复杂的走到床边。
在昏暗的灯光下,江妄的身影显得格外瘦弱,他的上半身裸露着,绷带从胸口蔓延至腰腹,犹如一道道岁月的伤痕。肩膀和胳膊上,那些被草木和土石留下的疤痕,如同古老的图腾,记录着他曾经的挣扎与抗争。他的身形明显消瘦了许多,脸颊凹陷,嘴唇干裂,脸色带着一种病态的潮红,仿佛一朵在寒风中摇曳的野花。
胡茬略显凌乱,显然是昨夜匆忙刮过,却在下巴上留下了一道细微的血痕,像是一笔不经意间的红色涂鸦。他站在那里,就像一棵经历了暴风沙洗礼的胡杨树,虽然顽强地屹立不倒,但每一道伤痕都诉说着他的坚韧与不屈。
常旭轻拍袁竹的肩膀,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袁竹环顾四周,这间小屋显得如此简陋而狭小,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一扇紧闭的小窗户是唯一的通风口,四面砖墙上刷着简单的白灰,屋内除了一张单人铁架床和几张凳子外,几乎一无所有。
开水壶和杯子静静地摆放在其中一张凳子上,散发出淡淡的热气。床头立着一支生锈的铁架,上面挂着两袋点滴,液体顺着针管缓缓流入江妄的手背,为他带来一丝生命的慰藉。
“江妄从陡峭的山坡上滚落,撞到了大石,陷入了昏迷。”林清雪的声音有些沉重,“幸运的是,突如其来的暴雨阻隔了敌人的偷袭,让我们得以逃脱。雨夜之后,我们躲入深山,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抵达了这处庙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