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计一下这些女子姓名和家庭,是自愿做妾的还是被郭乡官强迫的。”
李烁交代给李九,让他统计之后,把这些女子送回亲人身边,又或者找个她们乐意去的村子,送到村里安居。
清空了这些莺莺燕燕,李烁才有空来看趴在地上的男子。
“你叫胡土?”
李烁问道,男子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口齿不清,勉为其难点着头回答:
“草民就是胡土。”
李烁想到了胡夫子与他同姓,又都是新阳人,说不定沾亲带故,便随口一问:
“你和胡老秀才是什么关系?”
按照李烁所想,寻常人听到了这个问题,一定会想尽办法将自己和胡老夫子扯上关系,以此来保命。
但不知道是不是胡土已经被打得神志不清,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居然一个哆嗦,嘴里连连叫道:
“我错了、我错了,别杀我、别杀我……”
李烁等到李九将那些女子都处理之后,一起详细审问了胡土,这才确定他还没有疯掉。
只是胡土确实和胡老夫子有一些亲缘关系,已经是远亲了。
当初胡老夫子的儿子在做官时,对这些远亲也是多有照顾。
虽然没有以权谋私,但也给胡氏大族资助读书钱或商业渠道。
只是胡氏中人,觉得胡老夫子一家迂腐古板,不愿为家族带来更大的利益,对他们一家颇有怨言。
其他当官的都没少给自己的家族谋利,这么对比下来,胡老夫子一家在家族中名声很差。
敌军打来之后,胡老夫子的儿子奋力抗敌,在敌军入城后,竟然被自己家族的人给出卖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胡土,胡土原本只是想领敌军的赏钱,想着给胡老夫子一家尝尝苦头。
毕竟那么多被抓的官员,也没有哪个被砍头。
殊不知敌军就是要抓一个典型,杀鸡儆猴,让这些当官的投降,为他们所用。
胡老夫子的儿子就成了这个典型。
吓坏了的胡土带着赏钱连夜跑了,离开新阳到底下的镇子躲起来,连家人都没有带上。
后来新阳越来越乱,花光了赏钱的胡土上山为匪,被李烁带兵剿匪给赶跑了。
事情就这么串联到了一起。
李烁看着眼前的胡土,都有了咬牙切齿的恨意,更别说让胡老夫子知道这个消息。
他们爷孙俩已经经不起这种刺激了。
胡老夫子还和李烁念叨过自己的族人,若是被他知道族人还有活着的,却一直厌恶他们一家,那还不如不让他知道。
“把他舌头拔了脸刮花,再打断一只胳膊和一条腿,恢复后送去陈家村做清洁工,每日把学堂外面的道路和学堂的台阶打扫干净,不得有一点灰尘。”
一个手不能提重物、不识字的哑巴瘸子,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犯了错被李烁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