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他一个人。
几秒前还拉着他往外走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意外就这么发生在眨眼之间。
“姐！”
郑飞扬目眦欲裂，扑到废墟边缘疯了一般地挖起来。
其实楚朗上来的速度并不慢，仅仅落后姬宁几步，但等他来到舞蹈室门口时，一切已经发生。
意外来得太快了！
“老板呢？”楚朗面色苍白，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又任务失败了。
“楚朗，我姐在下面，快来挖，把她挖出来！”郑飞扬哭喊道，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停，才一会儿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布满伤痕。
楚朗二话不说也加入了挖掘，像是感受不到石块、碎玻璃带给他的伤害一样，很快手上也是一样的鲜血淋漓。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有人听到动静跑了上来。
“刚刚是怎么回事？这么大动静！”
“不知道，像是什么塌了。”
“赶紧去看看。”
……
终于他们定位到了郑飞扬的这间舞蹈室，紧接着便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只见宛如废墟的舞蹈室里，两个男人扑在上面疯狂地挖着，鲜血伴随着石块抛出，在废墟中，一个女人的身形逐渐显露。
“这……”来人无不被吓得呆愣住。
“快帮忙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才如梦初醒，有帮忙挖掘的，有报警的，还有叫救护车的。
在众人的帮助下，姬宁终于被刨了出来，只是满身的鲜血让人不敢轻易移动她。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废墟里，仿若没了声息。
“姐！姐！”郑飞扬泪如雨下，双目赤红，他抬起鲜血淋漓的手却不敢触碰她，他仰头看着四周的人，声如泣血，“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姐，我求求你们……”
“唉，造孽哦，谁能想到这好好的墙突然会倒呢。”
“你怕是不知道吧，这都是隔断墙，再加上偷工减料的，不倒才奇怪呢！”
“只是让这女孩儿遭了殃，流了这么多血，还不知道命能不能保住呢。”
……
“保命、保命……”听着周围嘈杂的声音，郑飞扬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拽下了脖子上的吊坠，颤抖着手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两粒血色丹药。
“飞扬，看清楚怎么打开了吗？保命丹，两枚，随身携带……”
姐姐送给他吊坠的情形在脑海中闪现，郑飞扬心中自责与懊悔交织，他任由眼泪洒落，小心掰开姬宁的嘴，将两枚保命丹倒进了她的嘴里。
“诶，小伙子，你往这女娃儿嘴里喂了什么？”旁边的人阻拦不及，担心地跺脚。
郑飞扬却没有回答，他清楚地看到丹药入口即化，在姬宁的嘴里瞬间消失不见。
他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救姬宁，但他真的没别的方法了。
他总是这么的无用。
好不容易有一个真心疼爱他的家人，他也护不住，只会连累她……
明明姐姐说过出门要和她说，不要让她担心，可他还是让她担心了。
要是出门时和姐姐说了多好，这样她就不会急匆匆地赶过来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声无息地躺在废墟里。
是他错了，遭受这一切的本该是他。
他俯身趴在废墟上，贴着姬宁满是伤痕的脸颊，眼泪划过鼻梁、鬓角，落进碎裂的砖石中，轻喃：“姐，对不起，是飞扬错了，不要离开飞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