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哼:“我不写,夫子讲的我听不懂,麻烦本公主。”手接过夏蝉手里的书,趁着她不注意,殷瑾裙摆一提就要往外跑。
她要是没记错,魏池此刻已经在宫中上房住下准备参加今晚上的接风宴了。
皇帝赐婚的时候她肯定不能推辞,推辞了就相当于打了盘古寨寨主的脸,和原来的结果差不多了。
还没等夏蝉追上来,殷瑾一手扶着头上的珠钗,一手提着裙子乱窜,那些课业她不如明天早上找皇兄帮她写了,等她拖到今晚晚宴,夏蝉更不能宴会上再催她写课业。
......
魏池觉得宫中人行为都一板一眼的很不自在,皇帝设宴不得不从,他知道宫中贵人多也不能乱晃,麻烦得很,便想着出来在院子里透透气,好在负责他们住处的内廷礼官考虑到他们不喜规矩,所以没派那么多人伺候,也就两三个小厮。
魏池搬着院子里的石凳子到庭中一棵粗树跟前,他坐在凳子上倚着树,一只脚搭在另一个石凳子上,嘴里叼着刚刚从屋里头的花盆里随手薅下来的一个草叶子,百无聊赖的环看着被院子框起来四四方方的天空。
魏池看了天上的云,和别处没什么差别,屋顶的瓦,嗯,不愧是皇帝老儿用的瓦,又新又亮的,好无聊,要是他在寨子里这个时候应该在......嗯?
魏池本来垫在脑后的胳膊放下,眼睛盯着门口那个想偷溜进来的“小老鼠”。
殷瑾此刻好不容易绕开夏蝉他们随便找了个方向跑,她记得这边这些屋子虽然平日里都有人打扫,但是没什么人住,而且离宴会布置的那边不远,她在这边躲到宴会开始,再出去正好。
一个带着桃粉色簪花的脑袋从门口探出来,正好对上了院中一双戏谑含笑的眼。
是个男子,还是个看起来很高大帅气的男子,男子看身型长相约莫着能有一米九,看起来也才二十出头?
微卷的长发被发冠高高半束着,自发冠向下在发间缀着一串玉串作为点缀,一身红黑色飞鱼服,袖口束起,露出十指修长带有淡淡青色血管的手。
一双桃花眼眼角微微下撇,看起来玩世不恭,这么轻浮,真是白瞎了那张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了。
她上下扫了扫这个人,衣服材质不是宫里新进贡的蜀锦云锦,身上除了腰间的荷包和檀木珠串也没个玉佩令牌什么的。
看来不是宫里的人,殷瑾只当他是哪家朝官家来赴宴的公子,看身边没什么小厮围着,应该也不是什么受宠的公子。
殷瑾大摇大摆的踩进院子里,双手叉着腰,略带施舍的说:“看什么看,再乱看小心本宫挖了你的眼睛。”
魏池眉毛一挑。
哟,还是个张扬跋扈看人下菜碟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