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翘起二郎腿。“曹大人，合着本王刚才跟你说的，你一个字都没听到，是吗？还是说，你跟本王揣着明白装糊涂？”
“下官不敢。”曹建妖叩首道，“殿下，您刚才说的，下官已经听到消息。下官以为，此事属于民间借贷纠纷，而且下官已经派出衙役，去吕家钱庄维持秩序，避免发生冲突事件。除此之外，下官还让衙役们去往吕家，寻找吕家人的身影，可是吕家的人已经已经人去院空，一个人影也没有。下官对此也实在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
秦轩淡淡一笑。“好一个民间借贷纠纷。”
“曹大人，金陵城内有家方记布行，东家名叫方伯礼。这个人，你听说过吗？”
“这……”金陵太守再次一怔，“启禀殿下，金陵城内民众众多，下官实在记不过来。”
秦轩点了点头。“你说得也对。曹大人，你知道这方记布行东家，与本王是什么关系吗？”
“你肯定不知道。”
“本王告诉你吧。这方伯礼乃是本王一位红颜知己的大伯父，本王此番前来金陵，原本打算过来探望于他，却不料想，方家的钱财都被吕家给卷跑了。除此之外，吕家还和南石口的蒋忠合起伙来，给方家设下圈套，收割方家的家产。”
“曹大人，方伯礼的家产受到损失，方伯礼就会不高兴。方伯礼不高兴，他的侄女——也就是本王那位红颜知己就会不高兴。本王的红颜知己不高兴，本王自然也不会高兴。”
“曹大人，你听懂了吗？”
曹建妖连连点头。“殿下，下官听懂了！这个该死的蒋忠，竟敢坑骗殿下的、殿下的……请殿下放心，下官即刻派人通知蒋忠，让他免掉方家全部欠款！”
难怪七皇子生这么大的气，敢情是因为一个女人！
这个蒋忠，你坑谁不好，竟然坑到方伯礼的头上，害得老子受这么多罪！
秦轩看着曹建妖的后脑勺，轻轻摇了两下折扇。“曹大人，还有呢？”
“还有？”曹建妖微微一怔。“哦，殿下，下官知道了。请殿下放心，下官一定尽快找到吕家的人，让他们全数退还方家存款！”
“哦？”秦轩笑了。“曹大人，你刚才不是说找不到吕家的人嘛，怎么这么快就改口了？”
“这，殿下，下官不敢欺骗殿下，下官真的不知吕家人的下落。不过此事既然涉及到殿下的、涉及到方家，下官就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将吕家的人给找出来！”
秦轩微微一笑。“曹大人有此决心，本王非常高兴。不过曹大人一定知道，本王现在乃是陛下钦封的越王，这越地之内所有人都是本王的属民，如今本王属民被歹人给骗了，而曹大人又信誓旦旦说要掘地三尺，找到吕家的人，如此说来，曹大人是不是也该替本王属民找到吕家的人，追回损失，再出出这口气啊？”
“这……”曹建妖微微一怔。他原本打算先从别处挪用一些银子还了方伯礼家，却没想到秦轩打蛇随棍上，一定要将吕家一查到底。
秦轩见状淡淡一笑。“曹大人，吕家施行庞氏骗局不是一天两天，原户部侍郎李泽会也来向你提过醒，你却对此不闻不问，如今闹到吕家卷钱跑路，无数人血本无归，家破人亡，此事如果继续闹大，陛下治你一个失察之责，不过分吧？”
曹建妖说不出话来，浑身筛糠。
秦轩继续笑道。“曹大人，进一步说，想必吕家给过你不少好处吧？”
“这……”曹建妖连连叩头。“殿下，下官不敢！”
“不敢？”秦轩微微一笑，“曹大人，你不过是个四品官员，月俸不过几十两银子，却娶了八个小妾，又整天吃着如此珍贵的水果，你的钱财，都是哪里来的？”
“殿下！”事到如今，曹建妖没有已经没有任何借口可说，当下磕头如捣蒜地道：“殿下，下官知道错了，下官一定悔改，求殿下放下官一马，给下官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