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眸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看着姜斌为难的表情，席洵的心一沉。
“是薛小姐下的药！当年我查到慕小姐应该是想保护你，但你当时已经……”
犹豫再三，姜斌还是说出了口。
席洵脸色铁青，那些久远的回忆如同走马观灯一般在脑海里播放。
他对当年的事情深信不疑，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直到最近，他才让人暗中调查此事。
虽然有所怀疑，但他一直都不相信薛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如今听到这样的真相，他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接受。
面色阴沉，神情紧绷，席洵墨染的眸子落在了姜斌脸上。
“继续说。”
姜斌严肃地说道，“当初慕小姐之所以会选择跟你发生关系，其实是为了救你。”
仿佛一颗惊雷在脑海里炸裂。
席洵愣愣地站在原地，那些被忽视的细节在一点点地放大。
她的委屈、不甘和痛苦，一直以来他都选择视而不见。
那些倔强和坚定的瞬间，仿佛在脑海里被定格。
时隔多年，他才知道事情的真相，莫名地觉得心口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么多年以来，是他误会了慕晚柠。
因为这误会，两个人之间产生了太多不必要的争吵。
从始至终，或许慕晚柠一个字都没有骗过他。
可他不愿意相信，他一直相信的，只有薛雯。
只因为薛雯曾经给他捐过肾，他便觉得这个女人浑身完美，没有一点缺点。
即便是有，他也会装作视而不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倒是慕晚柠在他面前说真话，他无法接受。
墨色如夜的眸子微眯着，席洵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眉心，赫然知道当年真相，心里一时半会儿真的无法接受。
脑海里一直浮现出慕晚柠那张脸，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去跟她道歉。
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以来，她确实对慕晚柠做的事情挺过分的。
当年，以为慕晚柠对不起他，可如今知道的事情本身想才知道，原来自己做了那么多的错事。
思绪慢慢回笼，面色也越发冷凝。
姜斌看着席洵脸色难看，试探性地开口叫道，“席总？”
席洵拧眉，冷声道，“好了，我知道了。”
“那还继续往下查吗？”姜斌一时之间失去了主意。
席洵沉着脸，“先暂时不查了。”
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调查还会查出什么来，薛雯他暂时还不能动。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道歉。
幽深的眸子朝着窗外看了一眼，仿佛那张白嫩的面庞就在不远处。
翌日。
席洵早早地等在医院门口，果不其然，看到慕晚柠准时前来。
修长的腿刚准备迈出，余光瞥见了一个碍眼的身影，站在她身旁。
两人并排走来，谈笑风生。
眉头微皱，席洵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慕晚柠正说着话，突然抬头，看到了青屈俊逸的身影站在前方。
她忍不住皱眉，看着席洵铁青的脸，怀疑席严旭身体不好。
一个箭步冲上前，慕晚柠紧张兮兮地盯着他。
“怎么了？是旭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