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漫长，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中，仿佛都被黑暗吞噬，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叹息。
清晨，天刚泛起鱼肚白，一缕淡淡的光线折射进来。
席洵趴在床边睡着了，此刻睡得正。
昨天晚上，席洵照顾慕晚柠一夜，因为受的刺激太大，慕晚柠心神不稳，胡言乱语，甚至有时还会猛然惊醒，但是神智完全不清醒。
席洵寸步不离，照顾了一夜。
睫毛轻颤，慕晚柠缓缓地睁开双眸，入目看见了，满目的白色。
鼻息间充斥着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慕晚柠只觉得脑袋昏沉，下意识地朝着四周看过去，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
缓缓地坐起身，扶着有些发痛的脑袋，慕晚柠仔细地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
一些痛苦的回忆瞬间充斥在脑海里，那种心有余悸的感觉，让慕晚柠的心蓦然一颤。
瞳孔皱缩，慕晚柠惊恐地朝着四周看去，生怕埃米尔突然出现。
昨天，埃米尔虽然没有侵犯到她，可追逐时，却让慕晚柠内心十分的恐慌和煎熬，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害怕得浑身轻颤。
不经意地一瞥，突然看见伏在床边上熟悉的身影。
定睛看去，慕晚柠神思清明，这才发现原来是席洵。
脑袋一阵疼痛，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一些片段。
席洵照顾了她一整夜？
剧烈的疼痛感使得慕晚柠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想起他殴打埃米尔时的模样，慕晚柠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那种感觉在心间蔓延，致使她鼻子一酸，内心也逐渐地变得柔软。
盯着那鬼斧神雕般的侧脸，慕晚柠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明明都已经说好放弃了，我们两个人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为什么你又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慕晚柠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还是忍不住质问出口。
如果昨天就让她自生自灭，甚至是死在那里都好，可是为什么席洵突然出现了？就像是一个救世主，她不需要这样的好，他怕自己的心会慢慢地沉沦，无法自拔。
“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
慕晚柠小声地抽泣着，极力地压低着自己的声音。
泪水模糊了视线，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席洵的方向。
“既然对我好，为什么又要伤害我？”
聪明如席洵，许多事情别人看不清，席洵又怎么可能会看不清？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委屈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慕晚柠用力地抹了抹眼泪。
“之前我一直想着，如果你要是能相信我的话，说不定我们两个人还能回到从前，但是……”
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
慕晚柠自嘲地说：“但是那只不过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你从始至终爱的人只有一个，跟我无关。”
心口的苦涩慢慢地蔓延。
慕晚柠哽咽道，“那些记忆中的从前很美好，但也只是在我的记忆中而已，可能你早就已经忘记了，你也不记得我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对吧？”
话音刚落，慕晚柠仿佛陷入到无尽的回忆之中，那些美好的回忆在脑海里就好像是在折磨着她。
美好和痛苦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面对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哭红了眼睛，双肩止不住地颤抖，脸上满是复杂的表情。
而那些话，席洵其实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