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殿下没想到,这局折了夫人又赔兵,最后还把自己也折腾了进去吧?”
“不。”傅屿川弯眉浅笑,无辜又勾人,“本王唯一没料到的是……”
他抬手抚上宁知韫耳廓,用圆润指尖四处摩挲,刮蹭,“本王在将军心中,竟有如此分量。”
傅屿川手尖微凉,从耳垂滑到了脖颈往下,“竟叫将军舍得,用兵符向父皇求要本王。”
“本王何德何能,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缘由,居然能蛊惑将军至此?”
洒在耳畔的呼吸渐重渐沉,傅屿川松手后躲,避开了宁知韫欲掐他的动作。
“宁王殿下!”面前之人似乎被惹恼了,哑着嗓子低吼出声。
见他这般模样,傅屿川出了口恶气,乐呵笑起来,“将军叫本王做什么?”
“哦。将军觊觎本王,将军肖想本王,将军心悦本王?甚至因此藏着本王的箫不肯还。”
傅屿川歪头浅笑,眯起来的狐狸眼,生生能将人魂魄勾走似的。
“将军不将箫还给本王?”
“宁王殿下过来。”不过须臾转眼间,宁知韫脸上恼怒消失殆尽,漫不经心地靠上了走廊亭柱。
不怀好意全写在了面上,勾了勾手指,“殿下靠近些,箫就还你。”
“好。将军想叫本王靠多近?”傅屿川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往前迈一步,就故意抬起水眸问一句,“这样?还是这样么?”
直至鼻尖即将相抵,傅屿川才猛然从顽皮之中回神:这距离也太近了……
刚想抽身之时,宁知韫眼疾手快捉住他,手掌摩挲上对方腰间,不轻不重一掐。
傅屿川口中立即泄出一声,不同寻常语气的弱软低吟,叫人不得不想入非非。
宁知韫轻咳清嗓,目光直直落在他脸上,“王爷捉弄本将,可还开心尽兴?”
只是那双水雾雾的眸,不再波光潋滟,反黑沉沉压着,波涛暗涌。
身子也僵了一瞬,随即剧烈挣扎中,不顾体面吼道:“你做什么?”
“王爷都即将是我妻了。”宁知韫挑衅地高扬眉尾,“不过是搂搂抱抱又怎么了?”
“即便是本将军,想要在此时此处做更过分之事,王爷也反抗不得,就算反抗也无人理会。”
“将军有这个本事么?冷静自持的靖安将军,行事竟如此虎?”
傅屿川反被动为主动,抬手去揽他脖子时,指尖有意无意蹭过对方后颈。
宁知韫经不住反撩,整只耳垂都红了。可傅屿川从不会心慈手软,抬脚就踹人。
“扑通”一声,走廊下睡莲池中溅起大片水花,威名赫赫的将军被踹下了水。
傅屿川转着手上的箫,那是千钧一发之际,从宁知韫怀中顺出来的。
“我瞧将军是真吃醉了酒,便待在下面清醒清醒吧。”
恰此时,陈泽楷寻了过来,瞧见池中扑腾的人影,走廊上嚣张跋扈的主子。
心中震惊溢于言表:我靠?!这么多年,主子终于被逼疯了?月黑风高杀人夜?
再细瞧,不对啊,这怎么不像是太子,哎呀妈呀,靖安将军啊!未来王妃啊!宁兮宫未来主母啊!
陈泽楷二话不说,扒了外袍就要往水中跳,被傅屿川喝住,“你做什么?”
他是个实诚的,张口就来:“属下下水救王妃。”
才将人踹下水的傅屿川,脸色稍沉,晦涩不明道:“他要你救?”
陈泽楷一怔,想起话本子中经典桥段,这时候好像该……
他立即舍身让贤,神色正经又恭敬,脑子已笑疯。“属下明白,王爷请。”
在陈泽楷期待目光中,傅屿川却是头也没回,扬长而去了。
“王爷,您不救王妃么?”
他站在原处,看着在水中挣扎扑腾之人,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堂堂将军会不识水性?”温润声音在深幽走廊中传荡,却惹人觉着此人冷酷无情。
“可是,属下觉得,王妃好像真的不会水,已经沉下去没动静了。”
陈泽楷淡定平叙眼前景象,“冒了两个泡泡。王爷,这次是真没了动静。”
作为侍卫,习惯了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实际内心戏极为丰富——完了……未来王妃可能没气儿了。
傅屿川眼前忽然冒出,嘴角边上一好看的小小梨涡,“该死!”
也不知在骂什么,他终还是抵不过心软,转身跑了回去,一头扎进风平浪静的池中。
“王爷!”
激荡而起的涟漪一圈圈散开,同样冒起两个泡泡破开,湖面再次平静下来。
同样没了动静,看来王爷也没气儿……了……
“宁王殿下!”陈泽楷这次终于再无法淡定了,“靖安将军!你们听的见吗?”
小小侍卫承受了太多,崩溃的快要哭了:双双跳池?你们是在玩一种很新的私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