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剑爽快了,不知是王爷站在此处默不吱声,一时没收住手。”
傅屿川笑笑,心想:这倒是在怪我偷看?
“无妨,本王只是被吓了,也没真伤到。”
“想必王妃练剑也累了,进屋用早膳吧。”
傅屿川胡乱拢拢被剑风吹散的长发,懒懒晃着步子走了,丝毫没有被吓住的感觉。
人走远去。
宁知韫才缓缓摊开手掌,手心是一缕青丝,方才下意识接住的。
方才以剑直指傅屿川咽喉,不是失手,而是故意为之。
若是习武之人,必会无意识左右闪躲,是极难受意识控制的。
长剑入鞘,宁知韫闷了温着的那壶热酒,眸光微微沉了沉:难道他真不曾习武?
也不对,若真不曾习武,那日在军营中,为何会忽然有那样大的爆发力?
日后,若能亲口认了最好,若不成,还得找个时机,再探探他。
“王妃。”来的是常年跟在傅屿川身边的大丫鬟,敷衍地欠了欠身。
宁知韫进府十日有余,这丫鬟对他没好脸色,态度冷淡,私下礼数也不太端正,“王爷请您进去用膳。”
生长在军营之中,他也不在意尔虞我诈的后宅,只同样冷淡地点了点头,“嗯。”
“王爷说,早膳之后,邀王妃去护国寺赏梅,王妃不将轻甲换下,披件袍子吗?”
“护国寺那方人烟稀少,自然要比城中更寒凉几分。王妃若是受凉染了风寒,自己难受不打紧,传给了王爷可就……”
饶是宁知韫再不懂婢女的莺莺燕燕小心思,可这话中阴阳怪气还是能听出来。
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是在怪本王妃?”
“奴婢不敢。”大丫鬟盯着他眼睛,语调抑扬顿挫。
宁知韫微微逼近几步,高大身影带来的威压不容小觑,轻甲透着沁骨寒凉。
危声道:“在宁王府,我为主,你为婢,我为尊,你为卑。你怎敢如此与我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