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反手捏住了他手腕,猛地将他抵在圆柱上,以擒拿之势控住了他。
宁知韫整个身子压在傅屿川的背后,居高临下地看他,四目相接,有瞬间,火药味十足。
只是傅屿川立即便隐了去,嘴角勾起假笑,双眼微眯,“将军这是做什么?”
他试图挣扎着,扭动双肩,“君子动口不动手,将军嘴上功夫不如本王,便要如此暴力吗?”
“闭嘴!”宁知韫厉声道:“王爷是打定主意要如此逼本将了?”
“宁王可否想过……”宁知韫捏住傅屿川脸颊,“若是逼急了,本将就顺势流言而为,漠北发兵,颠覆了这个王朝,自立为王。”
“若是到那般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宁王殿下又该如何?”
傅屿川笑了,墨黑发丝被风吹得凌乱,笑声在寒风中张扬,偏执疯癫不已。
“你以为凭此就真的能威胁到我吗?覆了就覆呗,我谋划多年,要的就是这个结局。”
傅屿川在大笑中,总算失控露出了真心的冰山一角,“我非要做什么天下共主吗?”
“现在的凤临王朝看似繁荣,看似升平,实际脏污得烂透了!”
“军粮以次充好,朝中拨下去的军饷,有一半进了户部众人腰包。”
“隋雍帝继位以后,历年来科举考试官皆是贪污受贿,贪赃枉法之徒。”
“上榜者,举荐进朝为官者,无一不是势大权重的世家子弟。”
“有才具贤者,在异地他乡,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寒夜挑灯苦读,备考十年,仍旧次次落榜。”
“郁郁而终者,对朝堂失望透顶而自缢者,以死明志者,不下百人。”
“种种事迹,隋雍帝是瞎了?看不见吗?他只是不愿多事罢了!”
“无论进言什么,他只会以劳民伤财为由百般推辞,他根本做不好这个皇帝!”
听他愤慨激扬地评述实事,宁知韫有些失神,傅屿川趁机挣脱了出来。
迎风而立,积雪扬起,寒风中,他单薄的身影显得孤寂又脆弱,眼尾泛起绯色。
傅屿川叹息,道:“宁知韫,起初,我本无意那寂冷皇位的,只是我若坐不上,便只会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