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医院的环境很好,比阮雅静养胎的民宿要好很多。
可她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一方面是身体的负担,另一方面是精神的压力。
她怕。
怕徐振生会对她做什么,可又想到还有徐晏清,又会放心一点,可仅仅也只是一点。
徐晏清本身也不是多好的人,他不会平白帮忙,更不会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
清晨,有护士来给她送早餐,还给她检查身体情况,她有些发烧,胎动也不是特别好。
护士拿了氧气机过来给她吸氧,过一会再测一测胎动。
护士走了以后,她便一直盯着门口,看了很久,不知道多久,门被推开。
徐开畅戴着口罩进来。
她眉目微的动了下,嘴唇下意识的紧抿。
徐开畅走到床边,拉过测胎动的仪器,帮她弄上。
阮雅静平静躺着,视线仍落在徐开畅的脸上,他的口罩戴着没脱,镜片下,那双眼睛垂着,并不看她。
阮雅静深深记着他那一笑。
那一笑,是泯灭了他们之间的情。
即便他现在站在这里,也并不是因为对她的情感,仅仅只是一种责任。
她仿佛能一眼看透往后的生活。
眼角有眼泪流出来,她闭上眼,侧开了头,不再去看他。
过了一会,徐开畅才抬起眼帘,视线落在她无血色的脸上,“等你胎位稳定,我们去领证。”
阮雅静没接话,等了许久,身后的人都没再开口说别的。
她不由的转头看向他。
徐开畅眸色平淡,视线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口罩戴的很严实,可仔细瞧着,能看到他眼睛下面被藏着伤痕。
……
陈念醒来的早,但身边的人起的比她更早。
她伸手摸了摸,连余温都早散了。
她穿好衣服起床,简单洗漱一番。
走到客厅,便瞧见开放式厨房内,徐晏清正在弄早餐。
很简单的弄了个三明治,分别烤了两个荷包蛋。
荷包蛋的香味漫出来,陈念的肚子很应景的叫了一声。
她走到琉璃台前坐下,上面放着两杯牛奶,两个盘子,盘子上放着烤过的吐司,她拿了其中一杯喝了一口。
徐晏清转过身,将平底锅里煎好的荷包蛋,放在其中一个盘子里。
弄完,他出了厨房,坐在陈念身侧。
陈念一边打哈欠,一边拿筷子,单独把荷包蛋吃了。
两人中间隔着一点距离,坐姿差不多。
徐晏清拿了牛奶来喝,一只手放在琉璃台上,同陈念一样。
两只手,一大一小,距离很近。
只要稍稍动一下,小手指便能碰到。
不过谁也没动。
陈念吃完荷包蛋,不太想吃吐司,就留着没动。
她喝完牛奶,说:“我走了。”
她擦了擦嘴巴,想了一下,拉开他的手,凑上去,亲了亲他。
唇齿间,是纯牛奶,淡淡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