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玉玺在哪里?!哪棵树下哪个洞里?”我好奇死了。
荣璋编好了手里的头发,从我的发髻上取了个活扣扇着翅膀的小蝴蝶下来,夹在发尾:“已经在武婕妤手上了。”
我几乎要跳起来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会在武婕妤手上?快告诉我。”
荣璋瞧着我兴奋的样子,脸色却忽然一凛:“想知道玉玺怎么到的武婕妤手上不难,你得先告诉朕,你和那个高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为了你宁愿放过龙番?”
“高阳?!”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怎么又和高阳扯上了关系。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这个动作让荣璋顿时警惕起来,撑起身体,俯视着我,好像我要是不说实话,他就要把我沾着醋吃了一样!
“哎呀……哪有什么事儿啊?什么为了我放掉龙番,他要是能打得过龙番和龙番那么多的手下,怎么可能还中毒?要我觉得,大概就是麻杆打狼两头怕,僵持着而已,皇上问这个干嘛?”我又“无辜”又“坦诚”地说道。
我不知道我装得像不像,荣璋一脸的狐疑,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荣璋哥哥别闹,快和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玉玺怎么会在婕妤手上?”我拉他躺下来,往他怀里钻了钻,我总结了——这招好用,虽然得不到他的人,但是一般能得到他的“心”,他一愧疚,就会好好跟我说实话,屡试不爽。
果然,荣璋一本正经地开说了:“龙番谋反夺取中山,关押老王主夫妇之后,一直有两个心腹大患尚在,一是玉玺并未寻得,二是沙利未能如愿诛杀。龙番深知此二事乃是能否坐稳中山朝堂的关键,他知,武敬慈自然也知,所以武王在牢中寻得机会找人送信出来,请两位中山故人看在旧日衷心的情分上,万万要帮中山度过难关!”
我心下得意,靠在荣璋手臂上:“让我猜猜,这两个人……一是中山曾经的国师江还晏,老王主请他帮忙藏匿照顾沙利兹,不被龙番所擒;二是昔日将军高阳,老王主请他代为保管传国玉玺,他日交给武程乾,不被龙番所获。我猜得对不对?”
荣璋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真不愧是江国公的千金。如今沙利平安,玉玺也被高阳交到了武婕妤手中,高阳和江还晏也算完成了老王主的嘱托。”
我侧身向里,离开了荣璋的臂膀,心中不禁暗暗忖度,说来,高阳也真是的,身藏这样重要的嘱托,竟然为了护我铤而走险,若是玉玺就此被龙番得到,岂不是坏了大事。
可我为什么觉得有一点高兴?难道,我骨子里也是个“红颜祸水”?就像苏妲己,褒姒,总之……就是两个字——漂亮!
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准备起身下床喝点水。一只“蝴蝶”从脑袋顶上飞下来,拖着长长的毛糙的“尾巴”挂在脸前面忽上忽下。床边的铜镜里,面色仍旧苍白,头发被荣璋弄得乱糟糟的我,还红颜祸水?简直像一盆泔水,丑得无法形容。
“起来,给我倒水去。”不想看自己的样子,我拍了一下荣璋的屁股,自己钻回被子里。
“皇上,皇上。”荣璋给我倒水的时候,门口,钱德阅低声来报。
“怎么了?”荣璋把水端到我的唇边,喂我喝,“小心烫。”
“皇上,李大人来回,说……说中山世子武程乾,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