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为了给他挡婚吗?难不成他还愿意娶玉羡吗?
“给。”从车帘的缝隙里塞进一个鹿皮壶,接在手里竟是暖的……喝在口中竟是热的……
哎呀呀,原来江江大人没生气啊。没生气,是不是就说明我这拆婚独立小队做了一件合正主心意的事情?
他果然是不愿意的。
“你睡吧,等明日到了长安,一切要听我的,不能自作主张,知道吗?”三哥道。
“嗯,知道了,将军大人。”我舔着脸把头伸出去,瞧我家哥哥。
月色之下,林风微微,虽冷寒却有兄长相伴。他知我心意,全我心思,还这样有勇有谋心存热忱,我都有点嫉妒我未来的三嫂了。
“看什么?”三哥转过头,笑着向我道。
自长安出来,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熟悉的笑容,我的心都暖了……
“好看。”我咬着嘴唇,彻底成了我三哥的迷妹,“话说三哥啊,其实我真的好奇的,你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不娶亲呢?是不是真的……”
被一马鞭呼扇进了车里,我蜷缩在自己的毛氅里,笑得肚子都要抽筋儿了。
一夜安睡,天明即来。
当我伸着懒腰想要推开车门,去看看我们所经之处究竟是哪里,却已远远可见长安楼阙于晨光依稀中,高耸入青云。
“向里挪挪。”三哥推了车门,钻进车里,把我挤到一个角落里,连着我的毛氅团在一起,不知道的以为我三哥带了个兔子进城。
虽时候尚早,但是世人皆知“长安无日夜”,大概昨夜西城里兰桂坊的歌舞升平刚歇,今日北门坊间玉壶春的卤茶干已伴着细细的臊子进了滚烫的汤锅,再盛起来时便是肉香四溢的汤面。
所以为防人瞧见,我们到达目的地之前,不能离开这个车轿了。
好在车行了并不是很久,便听到西平门前门侍的查问。我三哥招呼的车夫自然是他的嫡系,是他的亲信自然在军中也是有头有脸,八面玲珑的人。
果然,看门的兵士一凑过来,瞧见我们的“车夫”,已改了板正的脸面:“哎呦,这不是孙校尉吗?什么事一大早从城外来啊?”
“周前啊?这么早当值啊?这不是天冷了,我昨日出城去南营巡视,顺脚给城外操练的弟兄们送些皮子裹腿。晚了住一宿,刚回来。”孙校尉道。
“哎呦,那真是辛苦了,您快请吧,不耽误回去补个觉,吃点热汤饭。”叫周前的侍卫殷勤道。
“哪里还能歇啊,好些个事儿,走了啊兄弟。”没有过多客气,孙校尉从车底抽了块狐狸皮子绑腿扔给周前,在一阵感谢声里,驾着车进了西平门。
不知道车行了多少路,只觉得行路笔直,以我的判断并没有拐进什么小巷子里。
“咱们这是去哪儿啊?”我好奇道。
未等三哥回答,只觉车子忽地停了下来。
“少将军,到了。”车外,孙校尉干脆利落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