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进宫送吃食的时候,偷了宫里一件极贵重的宝贝,私相带了出来。你说他都这么富贵了,还要偷,可见人心不足是有祸端的!”婆婆感叹道。
“可不说呢!这再好看的脸一会儿沾了土也都是一样的。”
几个婆婆你一言我一语,全灌进了我们的耳朵里。
车上,横丽的脸色已经难看的像是用铁水洗过。
“娘娘。”半晌,横丽撩起她长长的睫毛,用清冷冷的眼光凝视着我,“她们说的,你可信?江老板真的偷了宫里的宝贝吗?”
“这件事是大理寺经办的,方大人为人端正不阿,料想是不会错的。”我没有看横丽的眼睛,下意识紧了紧自己的毛氅。
可不是偷了宝贝?还是个大宝贝呢!齐国的王女,皇上的贵嫔,还有什么比这个宝贝?
“娘娘也不信,何苦来骗横丽?!”横丽苦笑道。
这个话题我没有办法再继续,稳了稳心神:“横丽,你一会儿待要怎样?”
“不劳娘娘费心。”也不肯再和我说话,横丽踢了踢车门,“绫枳是吧?咱们右边有一个小巷子,从这个巷子向前大约三十步,向左走,那边平时是卖菜蔬的过不得车子,今日人们都关门来看热闹了,咱们从那里一直过去,就到了市口了。”
绫枳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弹。
横丽看了看我:“都到了这里,娘娘是没胆子同我一起去了吗?”
“走吧。”我叹了口气,向绫枳道。
事到如今,车行至此,我也就一看究竟吧,看过了,也可安心前往西疆。
车行嘚嘚,果然像横丽说的,我们七拐八拐自小巷里向着市口走去,虽不快,倒也没被堵住,一路再停下时,已是人声鼎沸的灯笼市口了。
“娘娘,到了。”绫枳回身,向着车内道。
从怀中掏出一束红绸系在栗栗脖子上,遮挡住锁链,横丽又试了试锁链松紧,保证栗栗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一踢栗栗后腰,横丽在我之前跳下车去。
这边绫枳扶了我下车,一同涌入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