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整整三个时辰,我知道荣璋心意已决,我说什么都没用了,恐怕是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那就随遇而安吧。
破败的殿宇收拾起来不容易。
好在这里并没有堆放太多的杂物,也并无潮湿发霉的地方,最多就是灰尘。
从唯一的一口井里自己挑了水,里里外外刷洗了一下东暖阁和前厅。
收拾不动了,我就将西厢锁了起来,管它里面乱不乱,眼不见为净。
院子里的草今天是来不及除了,来日方长吧,估计会很长……
好歹洗漱了一番,我坐在一碰就叽叽喳喳响,却也是唯一的凳子上面,吃着中午剩下的鲜花饼。
好不好别的东西尚可,却就给了这一支蜡烛,我得在它燃尽之前蜷缩到床上。
风不冷心冷,心冷了就容易看哪里都是漆黑骇人的……这一点,在我的蜡烛终于燃尽的一刻,让我体会得尤其深刻。
我缩紧了身子,将周遭的帐幔从里到外都系好,又用枕头将四面都压了,一个人抱着被子缩在角落里。
刚才努力了半天,还是没有睡着,现在似乎更睡不着了。
其实说实话,我是个胆子大的人,从前跟着我爹军营里逛游,后来又几次三番经历了生死,泥水流回头沙里打过滚儿,似乎胆子变得更大些了。
可是待在这样的地界儿,我还是头一遭,它的吓人不在于有什么东西能冲出来把你吃了,而在于有东西总是在你耳边萦绕着,同你说话……
我把头闷在被子里,差点笑出了声。
江微啊江微,你真是可以,有谁会相信,你最后是被吓死的?!
“微微……”人声,也像是风声。
“靠!又来了!”我咒骂着,把头埋得更深。
“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