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洲,本来就破……
看着一堆扯得稀碎的床幔,和木茬子都龇出来的床板,我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觉得自己也碎了。
他疯了一样闯进来,疯了一样拆家,疯了一样拆我,却终是一句不肯听我解释就走了。
真是一只狗,我想。
门外,夜色依旧,荒芜依旧。
我挪动着酸疼的身体站起来,想去扶起殿门,将它好歹靠着,隔绝一下门外的阴森。
我的天啊!
门板还没扶起来,又倒在了地上,带着我一起!叮叮咣咣,稀里哗啦……
我的三魂已经吓跑七魄,抱着团儿飞走了。
门外,月光之下此时站着一个人,脸色白得像是掉了色的窗纱。
要不是我眼睛都吓直了,一直落在她脸上,我想我是看不出她是谁的。
她,她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杭泉灵迈步走了进来……向着我伸出了手。
我没有蜡烛了。
唯一的一套茶具也在刚才荣璋进来的时候,被他碰倒了桌子,散碎在地上。
所以,我站起来了,也就只能站着。杭泉灵也只能站着。
我想请她到我的卧室,好歹有个坐的地方。
但是她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