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坤不会。”
萧厌手中摩挲着指间扳指,脸上格外的平静。
钱家虽然也是世家,可钱家上下行事作风与京中这些久居高位的世家全然不同,他年少时曾经见过一次钱家家主,那是个悲天悯人,极为宽厚的人,钱氏一族中也极少传出纨绔之事,钱家也是岭南更是出了名的积善之家。
时常照拂附近州县百姓,凡有灾祸也必定慷慨解囊,从不藏私,也因此钱家在岭南一带极为有声望。
钱宝坤此人的性情与他兄长,也就是那位钱家家主极为类似,当初他在岭南为官时就十分在意百姓民生,入京之后身居户部要职,却未曾贪污半点,早前南地水患,因世家官员贪腐朝中亏空,所有人都在赈灾之事上为难,唯独钱宝坤暗中支持,于户部银钱之上更是竭尽所能筹措。
后来漕粮一案爆发,他前往南地调查时诸事不顺,钱家也曾暗中助力,要说这其中没有钱宝坤帮忙周旋他是不信的。
萧厌温声道:“钱宝坤此人看似胆小不争,实则极有脾性,我若是一心跟他辩解,他自会厌烦我利用,可眼下我退一步,他自会还我示好,若是其他事情他或许不会帮我,可是漕粮一案,他不会坐视不理。”
“况且......”
他轻笑了声,
“这位户部尚书,是个真正疼爱女儿的人。”
钱家生了三个儿子,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娘,钱绮月幼时身体有疾,钱家尚且如珠如宝的护着,丝毫不允人说她半点不是,更遑论是被陆执年惊吓受了伤。
若是钱家今日闹上这一回不是为着钱绮月也就罢了,可既是拿着那小姑娘当了借口,又事关她名节清誉,哪怕真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了,钱宝坤也会咬牙将这事和血吞下去。
萧厌几乎是将钱宝坤的心思摸了个彻彻底底。
外间缙云闻言这才心神稍松,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那万一钱宝坤那里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