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狂人突兀地奔入院中,高声呼喊。
随后,一名猎户自木屋步出,向狂人询问数语。
尽管狂人在路上对魏阳一行人答非所问,面对猎户却坦诚相告,将宁德县近期的种种遭遇一一道来。
言毕,猎户取出一块杂粮野菜团赠予狂人作为奖赏,后者饱餐一顿后,满脸憨笑地离去。
“张将军,若是我们早点给他食物,或许早已知晓一切。”魏阳苦笑之余,猎户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
一番交谈,方知猎户一家为避鲁南风的欺凌,遁入这荒山野岭。
山中虽与外界隔绝,但日以狩猎、耕种为生,生活竟比县城百姓更为安逸。
未料,触及敏感话题时,猎户竟仍守口如瓶,对魏阳与张之洞抱持戒备,生怕暴露行踪。
魏阳意识到,继续隐瞒身份只会徒增误会,于是毅然亮明真身!
“您……您真是九皇子魏阳?”猎户瞪大双眼,满是惊愕。
“自然!不信,此印为证!”魏阳展示大印,猎户虽辨不清真伪,却能感受到二人非凡的气度。
“真……真是殿下,草民方才失礼,请殿下降罪。”猎户惊惧之下,跪倒在地。
魏阳连忙扶起他:“快起,何罪之有?有罪之人乃是那鲁某!我此行秘密探访,只为还我封地百姓一片安宁!”
猎户闻言,激动得几乎泪流满面:“多谢殿下,殿下……”
魏阳未料猎户反应如此强烈,可见鲁南风平日里对百姓的压迫之深。
“殿下,那狂人说,村里人都在传……说您……”猎户欲言又止。
“说我是个愚人,对吗?一个狂人之言,岂可轻信?”魏阳苦笑,未想恶名已远播至这荒山野岭。
“殿下,时间紧迫,我们需速战速决。”
张之洞言简意赅,目光锐利地转向猎户,“这位兄弟,我与殿下正是为解救宁德县百姓而来,有何冤屈尽管倾诉,我等定为主持公道!”
“没错,猎户大哥,我想先问你,那座荒山脚下发现的尸体是怎么回事?”魏阳切入正题。
猎户未料他们会直接提及此事,眼中闪过恐惧与怒火,紧攥衣角,颤抖道:“是……是那狗官所为!”
“什么!果然是鲁南风所为!”魏阳怒视张之洞。
张之洞依旧镇定:“鲁县令为何要杀害自己的百姓?”
“那狗官苛捐杂税,逼迫我们交出所有粮食,有人不堪重负,欲往都督府申诉,却不慎走漏风声,被他知晓。于是,他派私兵将众人捕获,一一……一一杀害!”猎户咬牙切齿,望向山下。
“这狗官!鲁无德!”魏阳怒斥。
而张之洞立刻捕捉到了话语中的要害,急切地追问道:“你方才所提,乃是私兵?那鲁县令究竟暗藏了多少私兵在手?”
“足足近千人之众,皆为他昔日担任知府时蓄养的私人武装。”对方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