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行“噌”的一下站起,两只眼睛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怒视着陆北川。
陆北川冷笑一声,气势一点不输陆子行。
“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种话?安夏的小叔子?”
“你!”
“你别忘了,当初她被欺负,你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陆北川轻飘飘一句提醒,陆子行脸色瞬间惨白。
浑身的气势也逐渐衰弱下来。
“安夏早已经不是你童年的小玩伴了,她是你嫂子。小叔子和嫂子该怎么相处,该保持多少距离感,这应该不用我再教你吧。”
陆北川低头,嘴角擒着凉薄的笑,手指转动着无名指上那枚崭新的严丝合缝的素圈男戒。
他从来不喜欢往身上戴这些累赘的东西,但早上他看到衣帽间里这个从未打开的首饰盒,看到里面和安夏设计大相径庭的素圈男戒,居然鬼使神差地戴上了。
尺寸意外的合适。
甚至再想摘下来都摘不下来。
索性就戴着了。
陆子行愤愤地瞪着陆北川,唇瓣气得直颤,但一个反驳的字眼都说不出来。
手术室门打开,安夏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她打了麻药还没醒来。瘦弱无比的人就这样躺在病床上,像具易碎的瓷娃娃,好像轻轻一碰就会受伤。
认识安夏十一年了,这是陆北川第三次看到安夏这副模样。
第一次是她救了被绑架带走的景阳,被绑匪打得浑身是伤也不松开景阳的手,然后按着景阳几句模糊的描述把景阳拖到陆家大门口的时候。
第二次是三年前,他们不小心意外发生关系之后的一个晚上,安夏也是这样,毫无生息地坐在阳台的栏杆上,整个人虚弱无力的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掉下去一般。陆北川担心她想不开,所以才同意了结婚。
每次看到她这个状态,陆北川心里总是发酸发涩。
陆北川视线不离地跟着被推出来的安夏,直到最后一个医生跟着出来,他才幽幽收回视线,看着最后那个医生。
“你怎么在这。”
陆北川冷冷看着沈淮安。
安夏骨折,主治的应该是骨科医生。
沈淮安一个脑科医生出现在这能有什么作用。
“新康给沈医生发工资可不是让沈医生在上班时间瞎溜达的。”
沈淮安脚步不停,跟着医护把安夏送到VIP病房。
陆北川蹙眉,跟了过去。
病床安置好,沈淮安和另一个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安夏的情况,确认无误后,沈淮安给安夏掖了掖被角。
只是还没整理好,手就被人猛地抓起。
沈淮安对上陆北川幽深带着探究意味的眼眸,只有冷漠和不耐烦。
“陆总博学多才,不知道背脊的神经直连大脑吗?”
“脑科也不止你一个医生。”
“主任不在,脑科最权威的就是我了。有病人送到医院里来,难道陆总要我这个做医生的见死不救吗?”沈淮安丝毫不被影响地反问道。
他冷静理智,倒显得突然动手的陆北川有些急躁了。
“手术做完了你可以离开了,这里不需要你。”陆北川松开他的手,冷声直接下着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