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只是想正常询问的问题到了说出口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的就变了味。
陆北川意识到了,但也不想改。
因为在他看来,安夏现在就是在无理取闹地发脾气。
知道那天早上没告诉她一声就急匆匆地走了是他不好,所以他后来就让肖铭买了那么多东西准备送给她。
本来打算出差回来一起送的,可他怕安夏气过了头,所以让肖铭先快递送到天竺苑。
结婚三年里他是第一次给她买这么多礼物,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没得到贴心的慰问和照顾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吃她甩的脸子?
安夏厌烦地盯着他紧紧抓着自己不放的那只手,心里各种烦躁愁苦的情绪好像在这一瞬间都被拉扯起来。
想爆发。
但还是硬生生地给忍了下来。
“景阳和文老师还在楼下,我不想这会跟你吵。”安夏深吸了口气,最后说了句:“放手。”
陆北川眉心直跳。
没有坚持多久,还是选择了先放开她。
她说得对,家里还有外人在。陆北川也没有对外人展示家里纷扰的癖好。
但心里的疑云还是没散开,看着安夏下楼走远的背影,陆北川眸色渐深。
她现在好像已经不只是单纯的生气了。
她闹得最凶的一次就是同意离婚那次。
但那次她也只是生气和失望,发泄了再多,说出来的话也跟小孩子闹脾气没什么两样。
可这一次……
陆北川烦躁地转过身,准备回主卧先好好的休息一会,调整好状态,等那个女老师离开了再跟安夏好好的谈谈。
可一回到主卧,看到那张Kingsize的大床,一个礼拜前在这上面翻云覆雨的画面就清晰地在脑海中浮起。
分明那个晚上安夏的态度已经有所缓和。
早上起来还跟他撒娇生气。
怎么就一个礼拜没见的功夫,她就性子大变的像是那些温存时光都不存在了一样。
甚至连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冰冷了不少。
不像是在看一个丈夫,也不像是在看一个熟人,更像是在看一个……
厌恶的陌生人。
得出这个结论,陆北川的脸色更青了些。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肖铭的电话。
他刚落地。
“这些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肖铭取着托运行李:“没有啊。就少夫人请了个家教老师到天竺苑给二少爷教学。”
肖铭这么说,陆北川就越发觉得可疑。
既然一片安详泰和,没有发生什么事,那安夏突然一下性情大变是为什么?
她也从来不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总该有些理由才是。
正疑惑着,电话那头肖铭的声音忽然一抖。
“陆总。”
“说。”
“新康的院长发来消息说,少夫人准备给安先生办出院手续……”
肖铭是陆北川同届的大学同学,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就好,所以对陆北川家里那几年的事情也多少了解,知道安建国这个人对陆家对明家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