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老太手起棍落,打得她屁股吃痛。
谢春窈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吃了的一个鸡蛋,眼见谢老太的棒子便要再次落下,赶忙跑了起来。
“奶,奶,孙女没吃呀!冤枉好人呀!你哪只眼睛瞧见孙女吃了!”
这才跑了几步,她便觉得这具身体已是气喘吁吁,她只觉得头晕眼花,实在是跑不动了。
“不是你吃的还能是谁!难不成是我吃的了?”谢老太眼见就要追上她,手中的木棍又要落在她的屁股上,“那是给你四叔吃的,哪轮得到你?”
想起刚刚没处扔鸡蛋壳,随手丢在厨房了,一会也能被发现,便也懒得挣扎了:“那不是还有三个鸡蛋吗?怎么就没有四叔的了?”
“那群泼皮,手快得紧。要不是你!你四叔能吃不上吗!”谢老太终于追上她,抓住她的脖颈,指甲刺得她生痛。
算了,挨就挨两下吧,别打头就行,她实在是头晕得跑不动了。
谢春窈眼一闭心一横,倒在地上捂住了脑袋:“啊啊啊打人不打头!打头是二求!”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再出现,就听众人纷纷道:“阿景下学回来了!”
谢春窈转身看去,一名男子身着素色衣衫,斜挎着个布包,看着应是装满了书册,沉甸甸的。
他神色淡然,皮肤是女子才有的细嫩光洁,模样清隽俊逸,同这一屋子的人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想必正是秦氏说的四叔谢景。
谢景抬手握住谢老太手中木棍,轻声道:“娘,别打春妮。”
“阿景下学回来啦?”谢老太果然放下了木棍,“这小赔钱货吃了给你的鸡蛋,娘再去重新给你煮一个。”
“没事,小女孩长身体,吃了就吃了。”
谢春窈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向谢景看去。
谢景似在若有所思地回望她,可转眼便收回了视线,跟着谢老太去饭桌了。
只那么一瞬间,谢春窈觉得,谢景那神情,似乎有她老板陆憬的影子。
难道陆憬和她一样,也穿越了?
她摇了摇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还是莫要胡乱猜测了。
“快坐下来吃饭。”几个兄弟都很疼谢景,给他夹了一堆的菜。
一大家子吃饭热热闹闹的,唯把她这个可怜的女孩和那病榻的娘撇干在外。
“四叔,有没有水,我娘她咳嗽得厉害。”见四叔似乎是个好相与的,谢春窈便开口问道。
谢景正坐在那里,面前是满满一碗米饭菜。还未开口,便被谢老太抢了先:“喝什么喝?每天水的份例就这么多,多喝了我们喝什么?要想再喝,自己扛着桶去村头打井水去!”
谢春窈看了看水桶,想也没想便拿上走了。果然靠人不如靠自己。
她没有记忆,便一路问这村民,所幸是找到了打水的地方。
没想到打水要耗费这么大力气,她这副小身板,差点承受不住。换她以前,什么事不能做?给陆憬当秘书这些年,可谓是六边形战士了。
艰难地打完水,提起木桶跌跌撞撞地往回走,实在累得不行就站在路上歇会。见她一个小女娃子,提着那一大桶水,过路的村民不时地向她看来。
好在她记路能力一向不错,总算是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回了家。
方才吃饭的人也各自回屋去了,院内倒也清静了不少。
谢春窈赶忙将桶直接提回了房,用壶盛了水,倒进杯子里喂给秦氏。
秦氏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谢春窈爬上床,头对头的贴了贴,果然是有点发热。
秦氏这屋子常年背阴,饶是夏季,依然受潮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