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妮被吓得赶忙止住哭声,却一抽一抽道:“是……我是被害的……那日……那日县中的姐妹约我同她们赏花,去了赏花宴……后来……后来他们说一起去酒楼吃酒,我跟着他们去了,喝了一点酒,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呜呜呜……”
春妮见冬妮自己说出了真相,自己一骨碌爬了起来,又赶忙拉着秦氏站了起来。
“娘,您没事吧。”
秦氏拍了拍春妮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什么!”站在一旁本身在看热闹的谢忠,听冬妮讲出这些事,震怒道,“你跑去同那些个喝酒了!”
“我……黄姐姐说就是喝点花酒,我想着花酒并不醉人,就跟着喝了一杯,结果就……”冬妮跪了下来,忍住哭声继续道,“谁想着我醒来的时候,竟然是和那徐家大郎躺在一处!身上什么衣服都没有……”
“啪……”谢忠走上前,给了冬妮一巴掌。
冬妮被打得歪倒在地,捂着脸,小声地啜泣。
方氏连忙上前扶住冬妮:“官人!你怎么能打冬妮呢!”
“不要脸的小娼妇!”谢忠怒骂道。
方氏道:“你怎么能骂冬妮呢!咱们冬妮才是受害者啊!”
谢忠一甩袖子,冷哼道:“要不是她跟着人家去喝花酒,能出这样子的事吗!”
谢老太见冬妮说出这些,差点气得晕了过去,紧张道:“哎哟喂,你这是怎么搞的呀!然后呢!那肚兜是怎么回事?”
冬妮道:“孙女,孙女太慌张了,趁着那徐家大郎还没醒,赶紧胡乱地穿上衣服跑了出来,谁知道走得太赶了,把肚兜落下了……”
“爹,大姐姐这是咋啦?”睡到这个点才起来的来福看见眼前此景,揉了揉眼睛,问道。
谢孝赶忙拉着来福走了,又拉过了一直躲在角落里的秋妮:“别看了,你去做饭去。”
“你真是!你叫我说你什么好!”谢忠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不断地叹着气。
“这可怎么办啊……”谢老太一拍大腿,直接就这么坐在地上,险些要哭嚎出来,“你们真是,一群人欺负我一个老婆子,老了老了没享成福,净知道给我添堵!”
“爷,爷,求求您,救救我……”冬妮跪着凑上前,抱住谢老爷子的大腿。
谢老爷子仍在抽着旱烟,见冬妮凑上前,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来,烟雾一圈圈地冒出来,谢老爷子的表情隐藏在烟雾中,看不真切。
谢忠开口道:“现在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蒋家三郎得罪不起,必须不能让他们知道冬妮的事,就只能让春妮这丫头嫁过去了。人家好歹也算个不错的富裕人家,春妮嫁过去,也算是享福了。”
秦氏听闻拦在春妮面前:“大哥,您不能这样。我们家春妮清清白白,不能因为我家贤郎没了,就这般欺负我们母女!”
谢忠道:“那你告诉我怎么办!若是得罪了蒋家,轻则没收家中田产,重则罚徭役,发卖咱们全家!”
春妮皱了皱眉,小小县令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权利?
秦氏决绝道:“办法总是能想的,但绝对不能欺负我们春妮,我的丈夫已经死了,你们本就抢走了我的儿子,如今又想夺走我的女儿!真是不想让我活了!既然如此,那我便一头撞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