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的身份褪去，江绾只听见他语气里浓浓的厌恶。
“怎么了，很意外？”顾庭琛冷言冷语地问。
江绾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竟然是一个人。
听着他言语里的冷嘲，忽然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她心中的宋先生那么温和，理智又极具风度，对她也是倍加照顾。
跟每次在电话里威胁极度厌烦自己的顾庭琛，完全就是两种人。
江绾甚至生出一种错觉，她内心尊重的宋先生，已经彻底消失了。
“我确实很意外，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是顾庭琛。”江绾说不出心中的滋味，只是有一种很深的空落落的感觉。
季然修看到她脸上的失魂落魄，明白她其实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对宋先生交付了自己的感情，只是她自己还没意识到而已。
他默默走出去，还帮她关上了病房的门。
江绾没有察觉到季然修出去。
“你从来都不知道？你在装什么？”顾庭琛反问她。
江绾沉默良久，才道，“你觉得我一直都在欺骗你？”
“那你为什么用陈曦这个身份接我的单子？”顾庭琛声音还是那么冷，但没有厌恶的情绪。
“宋先生呢，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名字？”江绾声音没什么情绪地问。
“我从来都没说自己姓宋，是你认为我是宋含烟的哥哥，喊我宋先生，我懒得解释而已。”顾庭琛淡声道。
江绾的脑子里回忆起那些过往。
原来每一次被喊顾总，喊的是她……从来都是她自己弄错了。
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用陈曦这个名字……去国外用化名开始，就是等着回国的时候，用这个全新的身份调查父亲的事情。
“这是在国外取的，老师觉得麻烦直接给我用这个名字办了证件，所以我就没怎么用原名了。”江绾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