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时佳,但却在求娶被拒后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也没再跟时家人有过主动接触。
而今,沈樾喜欢的是方五月,怎么会搞这么大阵仗再次求娶时佳呢?
他是准备将时家女儿全部收入沈家?
时母百思不得其解,淡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樾扬唇道:“等会你不就知道了?我最后再问一遍,她呢?”
时来运不耐烦地指责时母:“哎呀,你告诉他不得了?好赖那丫头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你真要搞出人命?”
时来运虽不常回来,但家里的事情,时佳都会一一告诉他。
他一般只是听听,也不怎么理会。
反正他一个闲散董事长,不缺吃喝不缺女人,对乱七八糟的事不感兴趣。
时佳从一堆珠宝里抬眸看向他们,非常大气道:“樾哥哥,看在你这次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对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了,你上去跟她讲清楚哦~她在四楼左拐第一个客房。”
沈樾侧脸微微点了下,目光转向了楼上。
……
窗外,微风吹过,树叶轻轻摇曳,发出低沉的沙沙声。窗外的一缕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挤进来,照亮了角落里的女孩。
远处的街道上偶尔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显得周围的一切都在忙碌,唯独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与外界隔绝。
五月靠着墙角抱着双膝,望着窗外发呆。
她的眼神空洞无神,注视着前方某个虚无的点。阳光洒在她的发丝上,形成一圈微弱的光环,但这光芒无法驱散她周身的悲戚。
沈樾几天没见她,内心的思念早已疯狂蔓延四肢百骸。
轻声走近,发现五月的脸瘦了,眼角的泪痕还未干,大眼睛红肿得像两只桃子。
“五月……”沈樾轻声唤道。
五月听见他的声音,慢慢地抬起头。
“对不起,我来晚了。”沈樾半蹲下,手指撩起搭在睫毛上的发丝,那双勾魂的大眼睛此刻满是茫然。
五月扯起一个勉强的笑,轻轻摇摇头。
她整个人安静得可怕,沈樾心里一阵阵的疼。
他伸手将她圈入怀中,“你还好吗?”
良久,怀中的人儿双肩微微颤抖,呜咽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她为什么不认我?”
这样的问题,沈樾不知如何作答,当初他知道她是时忱,也同样没有同她相认。
至于时母是否知道她是时忱,沈樾从方葛口中没有得到信息。
沈樾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温柔的声音像是一剂镇定剂,安抚着她:“跟我走吧,往后,谁也没办法再欺负你。”
“为什么她要让别人伤害我?为什么?”五月突然抬起头,抓着他的衣襟,猩红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交织的痛苦让人一眼都不忍心去看。
沈樾的心猛地一颤,收紧双臂,心疼得无法呼吸。
五月看着沈樾,眼泪再次涌出来,她再次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像个受惊的小鹿,脆弱而无助。
“阿樾……为什么她要把我丢给不认识的亲生父母,我在乡下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她也从未打过一个电话问过我的只言片语……”
“阿樾,我知道我从前不好,对你不好,对她任性,但是我都很爱你们啊!”
“我害怕你发现父亲和苏荷的事情,故意远离你,你不要怪我好不好……你帮我去跟她说说,不要让她把我再送走了,我可以离开时家,可以去任何地方,就是不想再回去那里……”
五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语言仿佛暴风雨般汹涌,但又找不到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只能语无伦次地诉说。
“好,我会帮你讨回。”沈樾用手指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擦了又流,流了就擦……如此反复,他俯下头,吻住她的眼睛。
冰凉的唇压在滚烫的眼皮,五月没有反抗,手指揪住他的衣襟,渐渐没了动静。
过了会儿,沈樾感觉到她的呼吸趋于平稳,抬眸看到她睡着了。
他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好好睡吧,其他的事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