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觉得裴同志做事本分,兢兢业业,没想到是一个小偷。”
“哎,人心隔肚皮,昨天以前你也不知道裴梦泽同志会与下放人员搞暧昧。”
“破鞋就是破鞋,与男人搞那种事儿也就算了,还敢偷钱,待会儿大家回去以后,检查一下你们的东西有没有被偷呀?”
“对,我可要好好检查一下。”
“我前两天丢了一个发卡,说不定就是裴梦泽偷的。”
“哎哟,我想起来了,我妈给我寄的麦乳精才几天就见底了,肯定是裴梦泽偷喝了。”
“我还丢了两张全国通用粮票,可得在裴梦泽这儿好好找一找……”
林建设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对裴梦泽道: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农场劳动改造三个月,主要负责打扫厕所和沤肥,裴梦泽同志跟我们走吧!”
立即有两名红袖章上前,伸手来抓裴梦泽。
“等一下!”
裴梦泽退后一步,耀如黑珍珠般的眸子直视林建设肃然开口:
“凭什么裴青青说是她的就是她的?我说这些钱是我的,我根本没偷东西。”
葛玉芬暴跳如雷:“我是你妈妈,你有没有钱我还不知道?”
立即有知青附和:
“对啊,裴梦泽在我们知青队伍里公认的节约,下乡这几年,热水瓶都没买过,一直使用公社提供的公用物资。”
“嗯,别人或多或少有个洗脸盆,裴梦泽可是连盆都没买过,冬天都用冰水洗脸的。”
“如果有钱,早就买东西了,怎么可能这样节约?”
吧啦吧啦……
嘈杂的议论传入燕宸南耳朵,他偏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身边恬静的女孩,心底掠过一抹连他都没察觉的心疼。
不过那种感觉一闪而逝,快到燕宸南都没抓住。
林建设问裴梦泽:“听到了吗?有这么多证人证明你没有钱,你还说这些不是你偷的?”
裴梦泽不紧不慢:“不买东西就是没钱吗?这种强盗逻辑,林队长从哪儿学的?”
“放肆!你怎么跟林队长说话的?”
葛玉芬暴跳如雷,抬手就要朝裴梦泽的脸上招呼。
燕宸南扣住葛玉芬的手腕,声音如千年不化的寒冰: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葛玉芬瞳孔放大,没被抓的另一只手指着燕宸南的鼻子咆哮:
“嘿,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下放人员也好意思在我面前摆谱?别忘了,我可是你的丈母娘。”
燕宸南不为所动,手上一个巧劲推开葛玉芬冷道:
“你说是就是,我承认了吗?”
葛玉芬心怀鬼胎地瑟缩了一下,额头冒出细密汗珠。
与裴青青对视一眼,眸底都有显而易见的慌乱,做贼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
林建设脸色一沉:“不要岔开话题,裴梦泽偷钱的事人证物证俱全,带走!”
红袖章们立即快步上前,动作敏捷地冲向裴梦泽。
燕宸南挪动脚步刚准备动作,裴梦泽已经比泥鳅更滑溜,几个错身避开他们,站在林建设面前不卑不亢质问:
“林队长说的人证物证,就是我自己的两百元,和一群不明就里,随意揣度的知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