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太晚,我要补个眠。”
燕宸南在床边坐下,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忽悠村长的套路从哪儿学的?”
“啊?”
裴梦泽一个激灵翻身而起询问:“套路是什么意思?”
燕宸南心底一个咯噔,心说:大意了,怎么用几十年后的新词语询问呢?
裴梦泽的大眼睛闪闪亮,某个念头电光石火地在脑海一闪而逝,心底划过一抹狐疑。
然而,络腮胡遮挡了燕宸南的面部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裴梦泽薅了一把他的大络腮胡子调戏般开口:
“把胡子剃掉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呗!”
燕宸南往后一缩,长臂把裴梦泽按在床上道:
“你不是困了吗?好好休息。”
说完起身,一溜烟跑没了影。
裴梦泽坐起来看着晃动的草帘子愤愤:
“嘿,我个暴脾气!小样儿,姐就不信拿不下你,早晚让你把胡子给剃掉,跪在搓衣板上唱《征服》。”
嘚!这一闹,裴梦泽也睡不着了,干脆上山看一下肥皂的凝固情况。
山洞最深处放置的肥皂凝结得最好已经可以使用,外面的还需要静置几天。
裴梦泽猜想可能是温度和湿度等各种原因,具体的也不用细究,反正能用就行。
挑出能用的肥皂放进背篓,随意吃了一点早餐,裴梦泽直接背着背篓下山直奔县城黑市。
她记得书中提过,裴青青几个月以后通过黑市的猫哥赚了人生第一桶金。
到达县城,裴梦泽七拐八绕,在筒子楼附近转悠了一圈,花两元钱买了一个老人的破烂衣服和白头发。
凭借前世学的化妆技术,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捯饬成了一个豁牙老太太,最后捡了一根酷似拐棍的干柴,步履蹒跚地走到黑市外。
巷子口,同样是那个靠在电杆上放风的人。
裴梦泽交了两毛钱进入黑市,直奔一个坐在歪脖子柳树下晒太阳的五十多岁老头,用颤巍巍的声音问:
“给猫爷送点山货,猫爷吃吗?”
老头从摇椅上“噌”地坐直身体,上下打量了一下裴梦泽不敢怠慢:
“稍等一下。”
语罢,老头腿脚利索地消失在歪脖子柳树下。
开玩笑,能知道猫爷,还能用他们行话的,五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别看这人是个老太太穿着破衣烂衫,能搞到“山货”,绝不是泛泛之辈。
没多大会儿,裴梦泽被带到一个二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偏分头的国字脸男人面前。
“你有山货?是什么东西?怎么知道我的?”
猫哥开口就是三连问,排山倒海的气势直逼裴梦泽。
换普通人,光气势就能让他屁滚尿流跪在地上喊“爸爸”。
前世裴梦泽卖医疗器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猫哥的这点气势在那些真正的千亿富豪面前,完全不够看。
裴梦泽拉过一旁的竹椅坐下,拿过干净的空茶碗,从超大的,泡有茶水的搪瓷缸子里自顾自倒了一碗茶,“吨吨”喝完一抹嘴笑说: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想知道你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