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映在信纸上,将上面的每个字都照得清清楚楚。
字迹娟秀,虽不如祝月朗的风骨,但也算优雅。
祝南星起初是不喜欢写字的,但看到祝路铭经常夸奖祝月朗字练得好,她就也跟着练,只是写的字只有形,没有神。
祝路铭将那封信一字一句认真看完,叹了一口气,旁边正在磨墨的长治见了问道,“老爷叹什么气啊,难道是二小姐的信写得不好。”
长治跟了祝路铭三十年,算是心腹了,一些话也就只有他敢问出口。
“现在知道说话了?”祝路铭撇了长治一眼,“刚刚白姨娘进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进来报信啊。”
“咳,老爷,我这不是刚刚闹肚子了嘛,再说了白姨娘难得来一次,又说有事来求老爷,我肯定得答应啊。”
长治也是个人精,他知道这个时间放谁进来不会有事。
并且从白姨娘走后,他就找机会进来给祝路铭磨墨,想着自己万一要是这事做错了,还能及时说说话弥补。
目前看来,老爷没有生气,至少没有怪他的意思。
“老爷您放心,您这个书房夫人已经派人严加看管了,绝对不会有不怀好意的人进来。”长治又提了一嘴裴氏最近的举动。
听到这句话,祝路铭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自从于向那件事以后,他确实听裴氏说过需要加强府中看管力度,只是没想到连他这书房也要如此。
“夫人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裴氏管理后宅这么多年,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他相信她。
“星儿的悔过书写得还不错,虽然文笔一般,但字里行间中都是真情实意,也算是真的知道错了。”祝路铭将信纸拿着靠近了烛火,想着再看一遍,毕竟这是第一次看到星儿写一篇完整的文章,“明日,我去跟夫人商量商量将星儿的禁足撤了吧。”
星儿和月儿不同,月儿平时爱看书,好钻研。星儿爱玩乐,能认认真真写一篇已经是不容易,他自然要好好看看。
长治没有说话,有些事他虽然可以问,但却不能随意发表意见,只是眼睛向着那信瞟了几眼。
烛光下,那信纸的背面都渗着一些墨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也能看得出来。
“二小姐用的是什么纸?墨怎么这么容易就渗透了。”长治看着那些墨迹有些好奇,御史府中基本上配的都是宣纸,易着色,却不易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