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宁的神情不像是有假,谢兆安冷笑。
“我看你是有病。”
说完,谢兆安迈步就准备离开,沈西宁眯着眼,倒是相信了,此处确实是没有春楼的存在,她手里拎着两壶酒。
“四皇子,若是没有春楼,不妨去屋檐上,继续喝完你那没喝完的酒,如何?”
沈西宁站在月光的屋檐下,肌肤极近透明,红唇上扬,眉眼弯弯,活像是一个妖孽,在深更半夜前来吸人精气。
谢兆安的精气也确实被吸去了,他接过来那壶桃花酒,轻功一跃上了屋檐。
沈西宁本来也没指望他能带着自己上去,她自己寻了个梯子,缓慢地爬了上去,两人几乎坐在月亮下,虽已夜深,但是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照的两人的五官清晰。
这个氛围,倒是适合偷跑出来的情人。
沈西宁因着今日确认了这个县城确实和表面上一般为官者清廉,为民者和睦,她只觉得心情舒畅很多,这世间终究还是有几分光明存在的。
“四皇子,你那日说,这些事情做的都毫无意义,如今,你坐在这房梁之上,看见夜不闭户的盛况,你是否觉得你那日说的话有所偏颇?”
谢兆安想起来今日密报上传来之事,勾唇冷笑了出来。
“沈大人,你当真是个乐观的人,怎么,上次那县城的事情,还没吸取教训?总有一日,这世间诸事会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纰漏在你的面前,告知你,你现如今所坚持的,都很可笑。”
沈西宁有些动怒了,她不知谢兆安何出此言,明明该县城和上一个县城,已然做出了不少成效了不是吗?只要她将沈父贪污案的真相查明,将水患一事治理好,那么一切便会重新恢复之前那种安稳的模样,不是吗?
“这世间诸事,也许并非如四皇子所想的这般冷漠。”
谢兆安喝下最后一口酒,将酒壶从房檐之上扔了下去,酒壶摔出响亮的声音,他站起身,背着月光,长发随风起飞,头发上的发髻随风起飞,男子的双手负在身后,脸上神情笃定。
“沈大人,今夜月色正好,要不要打个赌,就赌查清此案之后,你的心态会不会有所改变,赌注便为一坛酒,如何?”
沈西宁站起身,和他对视,两人此刻倒是没有掐架,多了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堂堂四皇子,赌注竟然只是为了一坛酒,未免太小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