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冷冷道:“老实点,别动。”
把式李不再反抗,转头用充满恶意的目光盯着狗剩,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哝咕哝”声,朝狗剩脸上吐了一口粘稠的唾沫。
狗剩任由唾沫像一条虫子一样在他脸上缓缓蠕动,向杜光庭投去了求助的目光,期待他能出手相助。
然而,杜光庭却视而不见,这让狗剩如坠冰窟,使劲用袖子擦了擦脸,狠狠地用袖子擦去脸上的唾沫,强忍住心中的愤怒和失望,来了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杜光庭快速分析了当下的形势,即便是枪顶住了脑门,把式李还是软硬不吃,一副誓死不屈的架势,这就不好办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演变成了一场心理战。
杜光庭深知自己不能失败,他必须得到黄龙丹,看来有必要使用一点非常规手段了。
“小静,把枪给我。”
冷冰冰的手枪在夫妻二人之间易手,杜光庭猛然调转枪口,冷冽的枪尖直指李天赐的额头。
李天赐猝不及防,脑袋向后仰去,惊恐地喊了一声:“祖爷!”
杜光庭不予理会,转头看向把式李,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说道:“看得出来,你对你这个徒弟情深意重,那好,我就先送他上路,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你的面前。”
话音未落,杜光庭肩膀往前一送,枪口在李天赐的额头上晃动,仿佛在寻找一个最佳的角度,来结束这个年轻的生命。
此时,李天赐心中悲愤不已,他崇拜的偶像,竟然用枪抵住了自己的脑袋,扬言要一枪崩了自己,那种巨大的落差让他一时难以排解,冲动之下竟萌发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之感。
李天赐咬紧牙关,额头上的刺痛如潮水般涌来,但他毫不退缩,猛地向前一顶,强大的力量竟将杜光庭手中的枪顶得往后退了寸许。
杜光庭心中骇然,暗暗惊叹: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果然有种不畏生死的慷慨,双眼之中迸发出来的光芒甚至让自己都无法与之对视。
“死亡又有何惧,不过是头颅落地,留下一个碗口大的疤痕罢了。”
李天赐义正言辞,无畏无惧,转向把式李,深情地说:“师傅,倘若有来生,我必定再为您尽孝,送您终老。”
把式李的身躯微微一颤,内心如海浪般汹涌澎湃:“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