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众人上次见到秦小王爷,还是沈若锦回门那天。
那时候秦琅的嘴就跟抹了毒一样,见一个怼一个,慕老夫人佯装发病逼沈若锦去跪祠堂,他说要是跪祠堂要是有用,也该是老夫人去跪,想活多久就跪多久。
现在到了沈府,越发地不给长辈留脸面。
“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让外人看笑话呢?贤婿。”
慕高远这会子出来摆岳丈的谱了。
“别。”秦琅当场反驳道:“你们临阳侯府既然已经跟我夫人断绝了关系,那还喊什么贤婿,请临阳侯称我为‘郡马爷’。”
他这郡马爷当得比驸马爷还神气。
慕高远一时间哑口无言。
慕老夫人强词夺理道:“骨肉至亲,血脉相连,岂是一封断绝书可以断干净。更何况这主意是我出的,与侯爷无关,若锦不想认我这个祖母也就罢了,难道连亲生父亲都不认了吗?”
“亲生父亲?”三舅母张氏“呸”了一声,叉腰骂道:“你家死老婆子苛待若锦的时候你在哪?老婆子出主意要跟若锦断绝关系的时候你难道没点头?现在看我家老将军封了安西王,若锦成了定西郡主,你们又眼巴巴地凑上来攀亲戚,你们能不能要点脸?”
“你敢骂我死老婆子?”
慕老夫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拄着拐杖要往张氏身上打。
张氏一把就将那拐杖夺了过来,掷到门外去,“错了,不是我骂你死老婆子,是你本来就是死老婆子!”
沈三夫人张氏出身江湖镖局,年少时便跟着父兄走南闯北运镖,年轻的时候跟沈三爷闹脾气都能对打好几个来回,后来生了两个儿子,要为小辈做表率才装得贤良淑德一些,渐渐地改了身上的江湖气。
三年前的祸事一出,同样是夫死子亡,几个夫人里只有她一个拿到放妻书之后没寻死也没出家,回娘家接手了被弟弟败得七七八八的镖局,重振家业,四下寻找可能还活着的夫君和儿子。
从前她做沈三夫人的时候,还要顾及慕高远是五妹的夫君,慕老夫人再不好也是亲家,多番忍让。
现在不一样了。
张氏没拿拐杖把慕老夫人打出去都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