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女子殷切地等着,却等来木清一个点头。
“居然已有婚配?”女子失望地叹息,“唉,相见恨晚啊!”
有人大笑着:“这么想嫁,去问问能不能做妾啊!哈哈哈!”
“你懂个屁。”女子手指绕了绕自己的发丝,晃着腰,“能让那般人物着迷的,肯定与他十分般配,既已有最好的,他还能把心思分给旁人半点?”
她眉目含情朝已经看不见人影的楼梯口望去,恋恋不舍:“除非拴住他的是一纸婚书,而非心上人。可我瞧他洒脱,不像是不得已成婚的。”
拴住他的是一纸婚书,而非心上人……她说的没错,能让萧辰割舍不下的,绝不是被迫的束缚,得是他自己愿意放心上的。木清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他盯着桌面出神半晌,默默举起杯子,将里面的冷茶饮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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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陈跟太白一起来了天界,虽只有两人,天界也足够重视,见了天帝后,由两位皇子领着,去了萧辰之前暂居的洞府。
他们一眼就瞧见了人群里的相知和庚邪,此等情况,自然是当做没看见。
萧辰在天界偏僻地方随意找了个洞府,他中毒前,连星君们都不曾过问洞府确切位置,中毒后,大家伙儿其实已经来探查过,此番再来,只是想看看有没有疏漏之处。
洞府里布置非常简单,一张床榻,一个棋盘一张书桌,桌上还放着几卷被落下的书。闲来无事时萧辰便自己手谈几局,黑子白子都是他,他的隐居生活在大多数人看来是十分枯燥且乏味的,得非常超脱,才能日日忍受这等无聊。
萧辰这回搬过来,只待了三年,没正面遇着找上门的人,直接就玩大了,中了要命的毒。
此毒很烈,上来就要人命,不是慢性,发现自己中毒的时候,萧辰已经大半个月没碰过任何吃的,毒不可能从口入;洞府中无窗,如果是毒雾,只能从洞口来。
能靠近洞府而不被萧辰察觉,这人本事不小,洞府外的花花草草他们也查过,并没有发现毒性残留痕迹,做得可谓天衣无缝。
先前太白没有来过,他此番还带了卜算仪式用的东西,相知看得心痒,很想上前帮忙,但他现在的身份可不是“星君”,所以星君查探的时候,他只能乖乖待在一群天官里,老实等着。
星君卜算的方法让外人看了也无所谓,反正他们学不来,勾陈和太白布阵,一段时间后,两人对视一眼,只是摇摇头。
二殿下乘风朝身后招招手,几位文官们便动身入洞府,自行查探,相知自然也进去,萧辰急匆匆落下的书卷里还有他从前给的话本,他的藏本!反正书卷上什么也没查出,不必非得留在原地,于是他将书卷一裹,捧到了勾陈面前,弯着腰恭敬道:“勾陈殿下,这些书卷是破军殿下之物,您看是否需要带走?”
太白忍俊不禁,勾陈抬手一挥,将书卷全收了,点头:“有劳。”
乘风看他凑到星君跟前,还以为有了什么发现,结果只是小事,想用这点小动作讨好星君吗?你是给天界办事的,前途跟星界又没关系,忍不住道:“物品自然有人收拾,你是来破案的,还不赶紧做你的事去!”
相知收回手:“哦。”
乘风转头朝勾陈和太白一本正经道:“星君见谅,小仙官不懂礼数,但他还有点真才实学,或许能帮上忙。”
勾陈轻轻看了他一眼,只淡淡点头,太白含笑:“此番天界如此尽心,有劳了。”
“破军殿下为三界平乱,我们才能有如今的安宁。”乘风说到这儿,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说来我很佩服殿下的武艺,早日查清,我们也能给殿下一个交代。”
恨萧辰的人多,感激崇拜他的也不少,尤其他战场上的威风被添油加醋传出去,许多未能亲眼目睹的武人只恨不能亲身作伴。当年平乱时,天帝与太子辞树坐镇天宫,乘风统领天兵亲上战场,他是亲眼见过萧辰身手的,一战就让这小子心服口服,可惜他是天兵主帅,不能随意抛下军队不管,去给萧辰当个马前卒。
辞树道:“如乘风所说,我们对破军殿下很是感激,尽心只是应当应分,不敢妄自居功。”
众人探查一番,仍旧没什么收获,相知还把洞府门口的石头敲下一些,准备拿回去验。星君们会在天界暂待一日,接风洗尘的宴会上天帝出席,他如今已经渐渐不怎么管事,大多都放给两个儿子去做,只有撑场面时必定会到。
相知和庚邪官职小,不能出席宴会,等宴会散席,庚邪轮值换班,避开其他人,朝勾陈和太白落脚地摸过去。
等他从窗户翻进去,发现相知已经到了,三人都在屋内,勾陈瞧他进来,只点点头,庚邪便自己寻个位置坐了,反正他们之间从来不用客气。
相知老老实实把星演地图拿了出来,太白却摆摆手,不急着接:“你们在天界几日,有什么发现吗?”
相知不好意思道:“暂时没有。”
按理说如今的太白年岁比他小,可他总不自觉把太白当前辈看。初任太白星君以身殉封,魂归天地,星君死后,命星可能会诞生出新的星君,与从前的人样貌相同,甚至脾气都可能一样,但即便外形再一致,人也不是那个人了。
“我觉得天界的太子辞树知道点什么,”庚邪道,“只是他轻易不会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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