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我的人穿着一身铠甲,天界的铠甲,只是看上去老旧。戴着面具看不清脸,灵力也是天界的,很厉害,甚至他在背后出招时我都没察觉到他的气息,要不是破风声太重,我躲开了第一下……”
相知说到这儿,不禁又抖了抖,他靠在勾陈怀里,将恐惧感压下去,冷静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他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把我从界门处逼开了,没有给我回星界的机会。”
萧辰道:“与他正面交手后,你有察觉到他的气息吗?”
相知不知道萧辰为什么有次一问,但还是回答道:“有,也没别的什么不对。”
相知这么说,那在他的感知里,此人就该是个普通的活人,萧辰沉吟,难道是我想错了?
相知也交代了,当时出星界的门,就是为了跟乘风传音道个别,他也没想走远,谁知就会变成这样。
勾陈倒是注意到萧辰的问题:“你问气息,是有所怀疑?”
“嗯……我之前以为可能不是活物,但相知这么说,要么是对方用了什么我们尚未知晓的手段,要么是我判断出错。”
勾陈道:“能在你面前隐匿气息不被发现的,确实没几个人能做到。”
萧辰点点头:“我得回去再想想,看是不是有什么漏掉的线索,或许并不是对方天衣无缝,而是尾巴在那儿,我们却还没有瞧见。”
紫微还在闭关进行占卜,勾陈便担起了大部分职责,他拍了拍相知的脑袋,又对萧辰他们道:“你们在外自己也小心些。”
几人自然是答应。
在客居待了一会儿,萧辰服药的时间到了,他和容渊便起身先离开,庚邪默然看着二人的背影,听得太白一声轻笑:“羡慕了?”
没想到庚邪居然承认了:“是。”
太白意外地瞧着他,庚邪面不改色:“羡慕他们现在可以走在一起。”而他跟辞树还不能得见。
太白叹了口气:“先前天界看着最清白,如今却成为最危险的地方,这股危险劲儿还是奔着星君来的,我知你也放心不下那位,但是……”
庚邪道:“我知道事情轻重,所以我现在在这里,而不是直接去了天界。”虽然他是真的很想立刻去天界看看辞树,天帝遇刺,突然多出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不知他如今怎样了,是不是又把自己逼得狠。
庚邪摸出传音玉石,这块是辞树给他的,在星界也不能用,太白瞧见,他笑吟吟起身:“我先回房去修炼一会儿。”
太白很贴心,庚邪却将玉石摩挲了一会儿,才注入灵力,石头很快亮了起来,那是辞树立刻就给了他回应。
可是两边的人都没立刻开口,万籁俱寂,明明已经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庚邪轻声唤了他的名字:“辞树。”
“嗯。”辞树的嗓音听上去像是压抑着快溢满的情绪,平静之下带着几不可查的颤音,他道,“你还好吗?”
“这话该我问你啊。”庚邪摩挲着玉石,“我什么事也没有,你呢,怎么样?”
他也道:“我还好。”
庚邪真的很想看看他的脸:“你不擅长撒谎,尤其是在我面前。”
传音石的另一端,辞树沉默了一会儿,他的手也放在玉石上,想着庚邪的模样,他轻轻吸了口气,合着嗓音缓缓吐出:“庚邪,我很想你。”
庚邪摩挲石头的手指一停,他道:“我也是。”
很想你,很想很想,恨不能立刻到你身边陪着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不是夸张的话,分开这些时日,度日如年。
第61章 无念可念
本来“我想你”这话是不该说出口的,因为局势让他们被迫无法见面,这话一旦说了,情绪更加决堤,汹涌而出,辞树盼着与庚邪见面,也怕庚邪眼下真来找自己,毕竟天界现今确实是乱成一锅粥。
庚邪将传音石托在手心:“我不在,你可记得顾好自己,即便劝你少操心,你肯定也做不到,我只说,你别忘记把自己也考虑进去就行。”
只是听着他的声音,辞树便觉得连日来的疲惫都散了,有了可以歇一歇的地方,他道:“嗯。刺客还没有眉目,如今巡逻和护卫的人数都有加倍,你放心。”
“相知醒了,已无大碍,和那谁说一声吧。”庚邪说着,到底没将相知是为了用传音石才被袭击的消息讲出来,这话要不要说还是得看相知自己。
总算是有个好消息,辞树松了口气:“好。”乘风提心吊胆的样子他看在眼里,相知没事,总算能让乘风吊着的心放下来。
互诉衷肠的话若是说多了,只会让心里更加酸楚,庚邪把心底那些翻涌而起的情绪压了压:“我把我现在知道的事和你说一说。”
庚邪说话向来简单又直接,辞树就是爱听,听到袭击相知的穿着天界旧铠甲时他沉吟:“士兵的铠甲带有护身符文,若铠甲有损,会送到军备处修缮,没法修的,才会回收,旧甲会被销毁,军中不会有旧甲。”
庚邪道:“这么说,是有人将旧甲偷了出去?”
“看来军队也得查一遍。”
庚邪听出他声音里的倦意:“还在批文书?”
辞树手边确实还放着文书,只是方才庚邪的传音一来,他便停下了笔,事情太多,他不处理不行,庚邪也知道,他人不在辞树身边,管不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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